離年級演講彩排只剩一小時,楊麗幾乎是“沖”進高二(七)班的——她找了許悠悠一上午,連演講稿的影子都沒見著,再拖下去,全班的準備都要被耽誤。
許悠悠正趴在桌上轉筆,筆桿在指尖飛旋,眼看要掉下去,他又漫不經心地勾回來,嘴里還哼著不成調的歌。直到楊麗走到他桌前,陰影罩下來,他才抬頭,眨巴著眼睛:“楊老師?您找我嘮嗑啊?”
“嘮嗑?”楊麗氣笑了,把文件夾往桌上一放,“演講稿!我讓你交的演講稿呢?彩排馬上開始,你不會忘了吧?”
“演講稿啊……”許悠悠拖長了調子,手在抽屜里亂摸,半天掏出一張皺得像腌菜的紙,上面歪歪扭扭寫了幾行,還畫了個歪腦袋的小人,“喏,在這兒呢!我寫了點,就是吧……感覺差點意思,像沒放調料的菜,所以想再琢磨琢磨。”
楊麗拿起紙,看了兩行就皺緊眉頭——“青春嘛,就是往前走,別回頭”“責任?大概就是別讓別人操心”,跟“新時代青年責任”的主題八竿子打不著,連最基本的邏輯都沒有。“許悠悠,這就是你琢磨出來的?你知道主題是啥嗎?”
“知道啊!”許悠悠坐直了,掰著手指頭數,“青春、責任、新時代……這不都沾邊了嘛!我覺得挺有那味兒的,就像畫畫,不用畫得太細,有那感覺就行!”
“畫畫?”楊麗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演講是要讓評委聽懂、聽進去,不是讓你‘抽象創作’!離彩排只剩一小時,你這稿子連修改的余地都沒有,怎么上臺?”
“修改還不簡單!”許悠悠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拿起筆在紙上畫了個圈,“這兒加句例子,那兒改個詞,分分鐘的事兒!實在不行,我上臺自由發揮,想到啥說啥,說不定還能整個驚喜!”
“自由發揮?”楊麗的聲音提高了些,“你知道自由發揮的后果嗎?要是跑題、卡殼,不僅你丟人,咱們班的評分也會受影響!上周你非要把名額要過去,怎么跟我保證的?說一定認真準備,結果呢?”
許悠悠撓了撓頭,臉上的漫不經心淡了點,卻還是沒正經認錯:“這不是……最近事兒多嘛!腦子跟塞了棉花似的,總記不住事兒。不過您放心,我肯定不能讓咱們班丟人,大不了……我上臺跟評委笑一笑,說不定他們就給高分了!”
正拉扯著,胡佳佳抱著一摞作業本路過,她懷里還夾著一張平整的紙,邊角都壓得服帖,正是前幾天班主任不放心許悠悠這才備選了胡佳佳,胡佳佳她已寫好了演講初稿。楊麗看見那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對許悠悠說:“你看看胡佳佳,她的初稿前倆天就寫好了,每段都標了重點,還練了好幾遍語氣,連什么時候抬手、什么時候停頓都想好了。你再看看你,這叫準備嗎?”
許悠悠探頭看了眼胡佳佳的稿子,密密麻麻的字,還有紅色的修改批注,突然沒了話。他撓了撓耳朵,半天才說:“那……要不就讓佳佳上?她這稿子看著就‘實在’,比我這‘飄著’的強。我這人吧,可能就不是干這個的料,上臺說不定還緊張,到時候忘詞更麻煩。”
他說得輕描淡寫,像是在說“今天吃什么”,完全沒提自己沒準備的愧疚,卻也難得沒再犟嘴。楊麗松了口氣,對胡佳佳說:“那你現在去跟顧愴匯合,咱們馬上彩排,你的稿子熟嗎?”
“熟的,楊老師,我每天都順兩遍。”胡佳佳點點頭,眼里亮了起來。
許悠悠看著胡佳佳離開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那張畫著小人的紙,突然笑了:“楊老師,我發現我確實不適合這個,下次有啥需要‘靈活發揮’的活兒,您再找我!”
楊麗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下次再敢這么不認真,看我怎么收拾你!”
許悠悠嘿嘿笑著等楊麗走后又立馬失去笑容,坐回座位,又開始轉筆。只是這次,他沒再哼歌,手指頓了頓,把那張皺紙疊好,塞進了抽屜最里面——或許他沒說出口
接著許悠悠欲言難止的看著前方望向被叫出去準備的顧愴和胡佳佳他知道他這次任務失敗了正一籌莫展時小貼竄了出來,小貼張著雙手飛在許悠悠眼前說道:
“宿主大大別傷心啦,其實這樣任務更簡單更好辦了不是嗎”
許悠悠想看傻子一樣看著小貼說道:
“誰告訴你我傷心了,顧愴沒了誰還陪我完成任務啊”
小貼聽完臉色大變一腳踢在許悠悠的肩膀上說道:
“我去你的,你個大豬頭真是喂狗了害我這么關心你”
許悠悠見小貼打他一把捏住小貼甩了出去說道:
“我去你的老鼠屎,誰讓你關心我了”
小貼瞬間瞬移到許悠悠身后往雙手上吐了一把口水隨后搓了搓,蓄好力后一把拍向了許悠悠的后腦勺說道:
“啊打!”
許悠悠被打得頭響前升發出巨大聲響許悠悠痛苦的捂著后腦勺靠在桌子上心想道:
“我艸”
緩了一會后許悠悠捏緊筆四處找著小貼的身影,見小貼跑路后許悠悠一肚子的氣小聲念叨真的“你給我等著”
小貼不露面只是在許悠悠耳邊發出回響說道:
“原劇情顧愴和胡佳佳在演講時幾個推著貨物的商人走上了臺向他們身后走去,因為一些失誤在經過他們身后時貨物開始搖搖欲墜向他們砸去,顧愴為了保護胡佳佳立馬將她護在懷里,倆人全部倒在了貨物里,胡佳佳被顧愴保護得很好她沒受什么傷,而顧愴卻受了重傷尚在醫院,胡佳佳為了彌補顧愴天天去醫院照顧顧愴,這樣以來兩人感情更加升溫,很快兩人便走到了一起,成了公認的“CP”,所以宿主大大得搞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mmm為什么會想起寫小貼大概就是好久沒見這個小家伙來怪想它的
許悠悠想完一把拍在桌上想道:
“我要瘋了!”
一個小時后……
顧愴和胡佳佳換好著裝從教室門口走了進來,兩人一進來班上同學便齊聲的一個“哇”字,兩人聽著站在講臺中間開始練了起來,顧愴看了一眼演講稿,抬高頭看向前方開口道:
“親愛的老師、同學們:
大家下午好!我今天演講的題目是《以少年之名,追光而行》。
乘風而起的少年,當有奔赴山海的勇氣,更應有錨定方向的清醒。我們的歸宿從不是安逸的港灣,而是夢想生長的原野——在那里,每一次勇敢奮進的跋涉,每一回積極進取的探索,都是少年最耀眼的勛章。
愿我們永遠記得,青春的底色從不是猶豫與彷徨,而是向著熱愛的遠方,永不停歇地追光而行。
謝謝大家!”
許悠悠看著這才發現顧愴是那么的優秀,簡直能說是十全十美,怪不得是多少人心儀的對象自己竟也有點著了迷...,等到他們演講完后楊麗才在臺下四處看著說道:
“需要5個人去打雜,誰去?”
同學們聽見都瘋狂的舉高手大聲喊道:“我!我!我!”,楊麗見狀立馬開始點人,許悠悠見爭不贏后立馬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爬上板凳,跨上桌子雙手舉得賊高跳著說道:
“我!我呀”
周圍的同學見狀立馬瞄向我調侃的小聲說道:
“爭唄,誰爭的過你呀”
楊麗見狀立馬擔心的看向我向下揮著說道:
“快下來,你這樣太危險了,別摔傷了,你這么想去,讓你去就是了”
許悠悠聽到我想要的答案后才滿意的收手,許悠悠把腳往臺階下一伸,剛觸到地面就直起身,朝身后的人群晃了晃胳膊。楊麗在前面喊:“點到名的跟我走,其他人自習。”話音落,許悠悠跟著隊伍往外走,沒被點到的同學在教室里發出一陣“唉”的惋惜聲。許悠悠卻故意一顛一顛地挪步,引得胡佳佳回頭看了他兩眼。
隊伍里,楊麗走最前,胡佳佳和顧愴并肩跟在中間,許悠悠則慢悠悠蹭在最后。胡佳佳低頭看著演講稿,背得專注,顧愴偶爾側頭和她低聲交流幾句。許悠悠見狀,忽然加快腳步,一扭身就擠到他倆中間。
“哎,你們看這段寫得也太繞了……”許悠悠故意把臉湊到胡佳佳的演講稿前,還沒等她反應,就“哎呀”一聲,往顧愴身上倒去。
顧愴下意識伸手扶住許悠悠,眉頭微蹙:“仔仔你沒受傷,別鬧”
許悠悠抱著他的胳膊,仰頭沖他笑:“走累了嘛,借你胳膊靠靠怎么了?”
身后的同學看得直樂,胡佳佳也無奈地抿了抿嘴。顧愴無奈地嘆了口氣,卻沒推開他,任由許悠悠半掛在他身上,繼續往前走。
胡佳佳輕聲問:“要不……我扶你?”
許悠悠立刻擺手:“不用不用,男女授受不親,我可受不起。”說完,許悠悠把腦袋又往顧愴肩上湊了湊。
胡佳佳看向顧愴,眼神里帶著點詢問。顧愴垂眸瞥了許悠悠一眼,語氣無奈卻帶著縱容:“隨他吧。”
許悠悠聽見這話,偷偷在顧愴胳膊上蹭了蹭——看吧,就算他沒受傷,就算他故意耍賴,他還是會這樣偏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沒辜負大家夠甜吧
很快就到了大會議室,顧愴自然地攬著許悠悠的肩,把許悠悠帶到前排的位置,按許悠悠坐下后,他指尖輕輕敲了敲許悠悠的手背:“在這等會兒,我去后臺準備。”說完,轉身朝幕布后走去。
許悠悠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光影里,便開始無聊地轉著腦袋打量會場——座位上的人稀稀拉拉,還有幾個在門口猶豫著選位置。正百無聊賴時,眼角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許悠悠立刻興奮地揚手大喊:“想子!李想!這兒!”
李想聽見喊聲,快步跑過來,在許悠悠旁邊的空位坐下,上下打量許悠悠一番,疑惑地問:“許悠悠,你咋在這兒?不是說你腳扭了嗎,怎么看著挺精神?”
許?被問得一噎,隨即拍了拍腿,大大咧咧地說:“嗨,那點小痛早沒事了!我這不是來給顧愴他們撐場子嘛!”
李想無奈地搖搖頭,許悠悠卻往前傾了傾身子,胳膊搭在椅背上,好奇地問:“喂,想子,顧愴他們是第幾個演講?”
“6號啊,怎么了?”李想挑眉看許悠悠。
“害,我還以為得等好久呢。”許悠悠撇撇嘴,又覺得坐著沒意思,干脆站起身。
李想一看許悠悠這動作,趕緊拉住許悠悠:“哎你干嘛去?”
許悠悠松開他的手,理直氣壯地往前走:“我去給顧愴他們‘打雜’助威!”說完,也不管李想什么反應,徑直往前臺走去
許悠悠走到最前排,一眼就看到評委席上的楊麗,徑直走到她面前。楊麗抬眼看見許悠悠,扶了扶眼鏡,語氣帶著點哭笑不得:“許悠悠,你這精力旺盛的,不去座位上待著,是打算把會場當操場逛嗎?”
許悠悠望著楊麗,語氣帶著點懇切:“老師,我能去后臺給他們搭把手不?”
“他們那邊人手夠了,你就在這兒乖乖坐著,別添亂。”楊麗頭也沒抬,繼續整理著評分表。
“老師,我這不是沒事了嘛,多個人多份力,他們準備起來也能更安心些。”許悠悠不死心,又往前湊了湊。
楊麗被許悠悠磨得沒辦法,猶豫了幾秒,終于松口:“那……行吧,你可得老實點。”
“得嘞!”許悠悠麻溜地站起來,朝著后臺方向大步走去。
一進后臺,正在調整領帶的顧愴瞥見許悠悠,眼神里帶著點戲謔:“怎么?仔仔這是閑不住了?”
許悠悠雙手往褲兜里一插,大大咧咧地回:“來給你們當個‘編外助手’不行?”
“臉皮真厚。”顧愴輕嗤一聲,語氣卻沒什么不耐煩。
話音剛落,顧愴突然朝許悠悠走近幾步,許悠悠下意識往后挪,直到后背抵在墻角。許悠悠靠著墻,故作警惕地瞪著他:“你……你想干嘛,再過來我可喊人了啊。”
顧愴站定在許悠悠面前,指尖抵著唇角,忍俊不禁,末了抬手揉了揉許悠悠的頭發:“腿都沒受傷還演都這么像,真是個活寶。”
許悠悠一聽,抬起腳輕輕碰了碰他的鞋尖,又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故意拔高聲音:“那我這不是想跟你‘禮尚往來’嘛!”
顧愴低笑出聲,指尖在許悠悠腦門上輕輕一彈,轉身就往候場的地方走,走了兩步還回頭叮囑:“仔仔等我上臺時在這好好待著,演玩我就來找你。”
“行吧行吧。”許悠悠聳聳肩坐回位置。
“就知道你嘴硬。”
胡佳佳從更衣室走出來,轉頭瞧見許悠悠時明顯愣了一下,卻沒多問,徑直坐在化妝鏡前整理著裝,又抬眼對許悠悠輕聲說:“許同學,旁邊有椅子,坐會兒吧?”
許悠悠剛想擺手拒絕,顧愴已經站起身,把旁邊的椅子往許悠悠這兒一拉,許悠悠順勢坐下,還故意把腿一叉,晃悠著說:“這還差不多。”
這時幕外傳來主持人的聲音:
“親愛的同學們、老師們,下午好!很榮幸能擔任本次演講比賽的主持人。一年一度的演講盛宴再次開啟,期待大家的精彩表現,也預祝本次比賽圓滿成功!”緊接著兩位主持人齊聲宣布,
“現在,我宣布:演講比賽,正式開始!”
臺下掌聲雷動。許悠悠扭頭看向顧愴和胡佳佳,咧嘴一笑:
“二位,有什么需要我‘打雜幫忙的不?”
正在調整發飾的胡佳佳聞聲看許悠悠一眼,抿著唇輕輕搖頭,繼續專注地整理自己。而靠在椅子上的顧愴則忽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從口袋里掏出一小包薄荷糖,拆開遞了一顆給許悠悠,語氣帶著點無奈的縱容:“看你閑得慌,吃顆糖等會別亂晃。”
許悠悠接過糖塞進嘴里,含著糖含糊地問:“你干嘛突然對我這么好?”
顧愴沒回答,只是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轉身就走,留下一句:“仔仔乖,等會一定要好好待著”
許悠悠懶洋洋地歪頭,干脆閉上眼睛。顧愴卻忽然抬手,把許悠悠頭頂一根不知哪來的羽毛摘了下來,隨后直起身朝許悠悠靠近。許悠悠感覺到他的動靜,慢吞吞睜開眼瞥他,又故意紅著臉在頭頂胡亂揮了揮手:
“幼不幼稚,哪來的羽毛。”
顧愴沒搭話,把羽毛隨手一丟,又坐回原位低頭看手機……
很快,幕外主持人的聲音清晰傳來:
“不畏險阻,勇往直前,拼搏向上,積極進取!接下來有請高二(7)班的優秀代表,為我們帶來《以少年而名,為追光而行》的精彩演講!”
臺下掌聲瞬間炸開。
胡佳佳聞聲立刻起身,快步走到演講臺邊站定。許悠悠瞧著顧愴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干脆直起身,湊過去拉著他的胳膊就往外走,嘴里催著:“你能不能快點!”
等了片刻,胡佳佳見顧愴還沒到,忍不住轉頭朝幕后望來。直到顧愴走出,她才調整好狀態,身姿端正地站著。顧愴站到胡佳佳身邊,拿起話筒,聲音清亮又沉穩:
“同學們,各位評委老師,大家好。我今天演講的題目是《以少年為名,喂追光而行》,在我看來,少年應當……”
許悠悠悄悄拉開幕布一角往外瞄,等了沒一會兒,就見幾個搬運工模樣的人抬著大箱貨物從臺下經過。許悠悠立馬不管不顧的沖了上去,那箱貨物便搖搖晃晃地倒了下來。說時遲那時快,許悠悠一把將身旁的胡佳佳推開,胡佳佳踉蹌著坐到地上,滿眼震驚地看著他。許悠悠卻絲毫沒猶豫,撲過去把顧愴的頭死死護在懷里。顧愴整個人僵在原地,眼里滿是錯愕。貨物重重壓在許悠悠背上,臺下瞬間響起一片尖叫,評委們紛紛起身,慌忙著開始施救……
周圍的視線全聚了過來,顧愴一路抱著許悠悠沖進醫務室。沒等醫務人員開口,他先帶著點無奈又帶點嗔怪的語氣說:“醫生,快看看他有沒有什么事。”醫護人員看了看就往病床走,補了句,“放床上吧。”
顧愴喘著氣,額角沁著汗,小心翼翼把許悠悠放到床上。醫務人員檢查了下許悠悠,又摸了摸許悠悠的額頭,輕描淡寫地說:“沒大礙。”
顧愴聽了,眼神里多了絲困惑,問醫務人員:“那他怎么還沒醒?”
“他裝的。”
許悠悠聽完“噗嗤”一聲笑出聲,側身抱著胳膊縮起腿,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臉也漲得通紅。醫務人員瞥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走。許悠悠揮揮手,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你瞧,這不就沒事了嘛。”
顧愴看著他,眼底有點惱意,攥了攥拳,“咚”地一聲單膝跪在床邊,手掌按在許悠悠肩上。許悠悠被他按得左手撐在床上,腰也彎著。他對上他的視線,剛才的笑意瞬間沒了,語氣也沉下來:“仔仔你這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
許悠悠聽完猛地一推,把顧愴推開,手掌撐著床一下坐直身子,指著他就罵:“你還有臉兇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叫以怨報德!”
顧愴被推得后退一步,又上前把許悠悠按回床上,語氣帶著慍怒:“誰要你救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多危險?”
許悠悠看辯不過他,帶著點賭氣的勁兒抓住他的胳膊,挽起他的袖子就狠狠咬了下去。顧愴感覺到疼,低低“嘶”了一聲,許悠悠卻咬得更狠,就是不肯松口。
他終于忍無可忍,伸手抓著起許悠悠的后腦勺就向外拉,沉聲道:“松口!”
許悠悠偏不松,死犟著對抗。直到嘗到血腥味,才慢吞吞松開嘴。顧愴盯著手臂上的咬痕,眉頭緊蹙,沒吭聲。許悠悠卻樂顛顛半躺在床上,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朝他揚聲喊:“這下咱倆算扯平了啊!”
顧愴用手臂撐在我身側,把許悠悠困得沒法起身,眼神冷了幾分:“你鬧夠了沒?”
許悠悠瞥著他胳膊上那道深深的牙印,一把推開他跳下床,沒好氣地說:“你才鬧夠了!”說完徑直往門外走。
到了門口,整理醫用物品的醫務人員朝許悠悠叮囑:“路上小心點。”
許悠悠剛想說“知道了”,顧愴卻快步上前,一把將他打橫抱起,走到門外才開口:“小心不了,有我在。”
許悠悠立刻掙扎著推他:“我……我不就咬了你一口嗎,至于這么‘報復’我?”
顧愴把許悠悠抱得更緊,嘴角勾起壞笑:“誰說要報復你了?我是要慢慢‘陪’你玩。”
許悠悠臉瞬間爆紅,結結巴巴地罵:“你……你耍流氓!”
顧愴忽然伸手扣住他后腦勺往下帶,迫使他抬頭看他,眼神帶著戲謔:“那是誰先提‘扯平’的?”
許悠悠猛地跳下來,紅著臉別過頭,嘴硬道:“反正不是我......!”
顧愴強壓著笑意,語氣帶點戲謔:“喲,這不是我那‘無藥可救’的仔仔嗎?”
許悠悠氣得叉腰,指著他鼻尖故意為難的追問:“顧愴!你老實說,你和胡佳佳到底是誰先追的誰?”
顧愴忽然俯身,視線牢牢鎖著他,聲音壓得很低:“我追的她。”
許悠悠瞬間僵在原地,手指都忘了收,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你說什么?”
顧愴剛要重復,許悠悠猛地捂住他的嘴,拔高聲音:“不許說!”
顧愴望著他,眼尾笑成了月牙,那笑容燦爛得晃眼。許悠悠頭一回見他笑得這么開懷,心跳莫名漏了一拍。等反應過來他們倆正近距離對視,許悠悠慌忙別開臉。顧愴卻直起身,湊近了些,語氣認真:“我追的你。”
許悠悠嘴硬道:“我才不信。”說完轉身就想走接著補充道:
“哎,誰稀罕……”話音未落,顧愴一把將許悠悠扛上肩頭。許悠悠立刻掙扎:“放開我!放開我!”
顧愴抬手拍了下他屁股,許悠悠渾身一僵,只能乖乖趴在他肩頭。他卻云淡風輕地警告:“別亂動,再動就把你從這扔下去。”
許悠悠瞬間老實了許多,他一路把許悠悠扛到教室。剛到教室門口,全班就炸開了鍋。顧愴把許悠悠放下,轉而將許悠悠圈在懷里,用手按住他的后腦勺,擋住他的臉,像沒事人一樣走進去,對全班道:
“議論我就行,別議論他。”
話音落,全班瞬間安靜。顧愴把他抱回座位,許悠悠立刻趴在桌上,把臉埋進胳膊里,悶聲道:
“丟死人了!”
顧愴在旁邊的座位坐下,看著他,問:
“怎么,這就生氣了?”
許悠悠坐直身子,紅著臉瞪他:
“下次能不能別這么招搖!”
“就不。”
許悠悠二話不說站起來,接著眼睛一閉,直挺挺倒在地上。顧愴見怪不怪地瞥了他一眼,問:
“起不起?”
許悠悠躺在地上紋絲不動,顧愴無奈地嘆了口氣:
“條件你開。”
許悠悠聽見后,眼睛彎成月牙,笑著看向他,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坐回位置,興奮地盯著他:
“真的?”
“嗯。”
許悠悠故作沉思了幾秒,拖長語調:
“嗯……我想要……”
蟬鳴把盛夏的午后拖得漫長,許悠悠爬了起來坐回了位置上隨后單手撐著后排桌沿,校服袖口隨意卷到小臂,指尖從衣袋拿出薄荷糖塞了一個在嘴里。許悠悠抬眸看著顧愴那陰暗的眼眸勾唇一笑:
“以后在告訴你成不?”
正在打鬧時胡佳佳已經抱著件疊得一絲不茍的白襯衫走了進來。看到顧愴升手在許悠悠桌上拿東西顧愴的手搭在許悠悠的手上時,她腳步頓住,臉頰泛起淺粉:“顧愴……你演講完換的襯衫,我熨好了。”
顧愴沒抬頭徑直收回了手,筆在草稿紙上劃出道凌厲的線:“放著。”
胡佳佳把襯衫放在他桌角,偷偷瞥了許悠悠一眼,抱著習題冊快步走回了斜前方的座位。許悠悠盯著那兩件一黑一白的正裝,忽然想起今天演講比賽結束后,顧愴把西裝扔給許悠悠:“幫我拿一下,謝了。”后來他忘了要,許悠悠就順手給了胡佳佳清洗——現在這場景,怎么看都有點奇怪。
“發什么愣?”
顧愴的聲音把許悠悠拽回現實,他不知什么時候湊了過來,桃花眼在燈光下亮得驚人。沒等許悠悠說話,他已經拽著他的手腕往外走,西裝外套的布料擦過許悠悠手背,留下一陣微麻的癢。
教學樓后的梧桐樹下,他在矮墻前停下,忽然松開手。許悠悠順著他的視線往上——墻那頭。
“難不成你要帶我……”
“翻墻出去,”他打斷我,指尖叩了叩墻沿,“許悠悠,敢不敢?”
作者有話要說:
寫下顧愴和許悠悠的同桌日常時,總忍不住想起高中教室后排的那些瞬間——陽光斜斜掃過桌面,筆袋里的橡皮滾到同桌腳邊,有人在晚自習時偷偷拽你手腕,說要帶你去翻墻買冰可樂。那些沒說透的話、不合時宜的心動,還有像胡佳佳那樣攥著熨好的襯衫、站在原地猶豫的瞬間,其實都是青春里最真實的模樣。
最初設定“歸還演講衣物”這個情節時,沒想著要寫多曲折的劇情,只是想捕捉那種“少年人不懂藏心事,連好感都帶著笨拙”的感覺。顧愴把西裝隨手推給許悠悠,胡佳佳抱著襯衫紅著臉站在桌前,這些細碎的動作里,藏著的是我們都曾有過的、小心翼翼的在意。
有人問我,為什么總在故事里寫“逃課翻墻”“翻墻看夕陽”這樣的小事?其實是覺得,青春從不是什么轟轟烈烈的大事堆成的,反而是那些帶著點叛逆的、沖動的小冒險,那些沒說出口的“我幫你”“我記得”,才最讓人記掛。就像顧愴拽著許悠悠往外跑時,外套擦過手背的癢,比任何告白都更讓人心跳。
接下來的故事里,或許還會有更多這樣“不完美”的瞬間——可能是許悠悠沒說出口的醋意,可能是胡佳佳藏在練習冊里的紙條,也可能是顧愴終于學會把話說清楚的時刻。我不想把他們的關系寫得太“圓滿”,因為青春本就帶著點遺憾的甜,就像冰鎮可樂剛打開時的氣泡,炸開時熱鬧,落下去時又留著淡淡的涼。
最后想跟讀者說,如果你也曾有過這樣的同桌、這樣的心動,或者正經歷著這樣的時光,希望這個故事能讓你想起,那些藏在日常里的、閃閃發光的小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