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域的火把噼啪作響,籠外的吸血鬼們僵在原地,眼神里滿是震驚——他們從未見過,那個失控后嗜血成性的“魔王”,會因為一個人類女孩的擁抱,露出如此溫順的模樣。有幾個年長的吸血鬼紅了眼眶,低聲感嘆:“殿下終于回來了……”
我抱著沈硯,指尖輕輕拂過他銀白色的發(fā)絲,像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獸。他的身體還帶著點冰涼,卻不再像剛才那樣僵硬,黑色的指甲慢慢收了回去,露出原本淡粉色的指尖——那是我記憶里,會小心翼翼幫我撿糖紙的模樣。
“還疼嗎?”他低頭,鼻尖蹭過我后背的傷口,聲音輕得像怕驚擾我,指尖在傷口周圍輕輕打轉,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溫柔。
我搖搖頭,把臉埋在他頸窩,呼吸間滿是他身上熟悉的松木香:“沈硯,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回我們的家,回老巷的小屋。”
他的身體猛地一僵,抬頭看著我,血紅色的眼球里閃過一絲恐懼,又低頭看向我后背的傷口,用力搖頭,指尖緊緊攥著我的衣角,像是在說“我怕再傷害你”。
“你不會的。”我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我回來了,以后有我陪著你,魔毒會好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他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很久,像是在確認我的話是不是真的。然后,他輕輕點頭,銀白色的發(fā)絲晃了晃,眼底的血紅色又淡了些,多了點我熟悉的溫柔。
我抱著他,抱得很緊很緊,像是要把這三年的想念都揉進這個擁抱里。然后,我抬頭看向籠外的沈父,聲音帶著懇求:“叔叔,讓我們走吧,我會好好照顧他,幫他化解魔毒。”
沈父看著我們相擁的模樣,眼底滿是欣慰,輕輕點頭:“好,你們走吧。暗域的結界我會解除,族里的事,我會處理好,不會再讓任何人打擾你們。”他抬手,淡藍色的光再次籠罩結界籠,“硯兒能遇到你,是他的幸運。”
結界緩緩消散,沈硯牽著我的手,指尖的冰涼漸漸被我的溫度暖熱。我們走出暗域,月光落在他銀白色的發(fā)絲上,像撒了層碎鉆。林晚站在路口,看著我們,嘴角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好好照顧他,我會幫你們擋住族里的流言。”
我點點頭,牽著沈硯往老巷的方向走。他走得很慢,一直小心翼翼地護著我的后背,生怕碰到我的傷口。老巷的槐樹葉在風里沙沙響,像是在歡迎我們回家。
推開小屋的紅木門,熟悉的槐花香撲面而來。我牽著沈硯走進浴室,放好熱水,幫他褪去身上的舊衣。他乖乖地坐在浴缸里,像個聽話的孩子,任由我?guī)退搭^發(fā)、擦身體。銀白色的發(fā)絲泡在水里,泛著淡淡的光,我一邊幫他梳理,一邊輕聲說:“等頭發(fā)長一點,我們就剪回以前的樣子好不好?”
他點點頭,指尖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腕,眼神里滿是依賴。
洗完澡,我拿出他以前穿的白襯衫和黑長褲,幫他穿上。襯衫的領口有點松,我?guī)退岛妙I帶,抬頭時,正好對上他的眼睛——血紅色的眼球已經淡成了淺褐色,像老巷里的井水,溫柔得能映出我的影子。
“沈硯,你看,你回來了。”我笑著說,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嘴角。
他低頭,在我指尖上輕輕吻了一下,動作溫柔得像怕碰碎我。
可就在這時,后背的傷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眼前開始發(fā)黑,身體軟軟地往下倒。沈硯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我,聲音里滿是慌亂:“小梔?小梔!”
我靠在他懷里,能感受到他心臟的跳動,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槐花香,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別擔心……我只是有點累了,睡一會兒就好……”
意識沉下去之前,我感覺到他抱著我的手越來越緊,聽見他在我耳邊輕聲說:“我會陪著你,再也不分開……”
懷里的溫度很暖,像老槐樹下的陽光,像他給我熬的排骨湯,像我們之間所有溫柔的時光。我知道,只要有他在,就算再疼,也沒關系。
因為我們終于回家了,終于可以再也不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