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的風終于褪去了血腥氣,清晨的陽光透過帳篷縫隙灑進來,落在沈硯沉睡的臉上。他的眉頭還微蹙著,指尖偶爾會輕輕動一下,像是還在對抗夢里殘留的魔毒。我坐在床邊,輕輕幫他拂開額前的碎發,指尖碰到他微涼的皮膚時,他緩緩睜開了眼。
“醒了?”他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伸手就把我拉進懷里,下巴抵在我發頂,力道緊得像怕我消失,“我以為……又做了噩夢。”
“不是噩夢,我們都好好的。”我靠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心里滿是安穩,“林晚已經走了,禁術被破壞,血域之門也不會打開了。”
他點點頭,手臂收得更緊,呼吸間滿是我的氣息:“以后再也不會讓你陷入危險了,等處理完族里的事,我們就回老巷,再也不離開。”
沈父和長老們很快就來了,看到我們平安無事,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經過西境一役,族里的異己余黨已經徹底肅清,皇族的地位也更加穩固。沈父拍著沈硯的肩膀,語氣里滿是認可:“以后族里的事,我就放心交給你了。”
沈硯卻搖了搖頭,目光落在我身上,溫柔得能滴出水:“父親,我想把族里的事務交給幾位長老打理。我答應過小梔,要陪她去看紐約的槐花,去看海邊的日出,要陪她過普通人的生活。”
沈父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好,好啊。你母親當年也希望你能活得自在,不用被皇族的責任束縛。去吧,過你們想過的日子。”
處理完族里的事,我們終于踏上了回家的路。坐在車上,沈硯一直握著我的手,指尖的溫度漸漸暖了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冰涼。車窗外的風景不斷倒退,從西境的荒漠變成熟悉的城鎮,再到老巷口那棵熟悉的槐樹——細碎的白色花瓣落在車頂上,像在歡迎我們回家。
推開小院的紅木門時,一股熟悉的槐花香撲面而來。石桌上還放著我離開前沒整理完的古籍,椅子上搭著沈硯的白襯衫,一切都和我們離開時一模一樣,卻又多了幾分等待的溫柔。
“我去做飯,你等我。”沈硯放下行李,就往廚房走,像以前無數次那樣。我跟在他身后,看著他熟練地從冰箱里拿出排骨,系上圍裙,動作溫柔得像在呵護珍寶。
傍晚的時候,排骨湯的香氣漫滿了小院。我們坐在石桌旁,一起喝著湯,看著夕陽落在槐樹上,把花瓣染成金色。沈硯忽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首飾盒,打開時,里面躺著一枚槐樹造型的鉆戒,葉脈的紋路清晰可見,在夕陽下泛著光。
“小梔,”他放下湯碗,認真地看著我,眼底滿是星光,“以前我總讓你等,讓你受委屈,讓你面對危險。現在,所有的麻煩都解決了,我再也不用讓你等了。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用力點頭:“我愿意!我愿意!”
他笑著,把鉆戒戴在我的無名指上,然后緊緊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聲說:“謝謝你,一直陪著我,一直相信我。以后的一輩子,我都會陪著你,再也不分開。”
晚風吹過槐樹葉,沙沙作響,像在為我們祝福。懷表在我口袋里輕輕“滴答”,徽章在領口泛著淡藍色的光,吊墜在沈硯的脖子上貼著他的心臟——所有的信物都在見證著我們的幸福,所有的等待都有了圓滿的結局。
我知道,未來的日子里,不會再有危險,不會再有分離,不會再有等待。我們會一起在老巷的小院里看槐花,一起去紐約看日出,一起過一輩子平凡卻溫柔的生活。
因為我們的愛,經歷過風雨,戰勝過仇恨,跨越過生死,所以會比任何時候都更堅定,更溫暖,更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