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去特么的誤會。
秦昭玥嗤笑一聲,眼中只有冷意。
她鄭徽音被設計構陷,能改變對自己造成的傷害?
笑話,要不是自己接盤的時候足夠機智,差點被裴老登攻訐,被女帝放棄、一腳踢出鳳京。
離開京城倒不是不行,但前提是得攢夠揮霍一生的銀子。
公主的身份最好也無損,到了地方上才好繼續作威作福。
她早就想好了,盡量別跟母皇對著干,跟那群哥哥姐姐們維持表面融洽,在自己能力范圍內,能順手幫一把百姓就幫一把。
將來得個親王封號,要塊富庶的封地,那日子才叫一個美滋滋。
至于信中所言的“線索”,連母皇派出璇璣衛都未能查清的根底,她鄭徽音一個被騙的人能掌握什么驚天秘聞?
即便真有點東西,等她徹底摔進泥潭里,再伸手去掏,豈不更省事?
“所以,”碎墨看著她的神色,試探著問,“按原計劃進行?”
秦昭玥毫不猶豫地點頭,“還按說好的辦?!?/p>
正事已畢,碎墨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家主子,帶著幾分八卦的興味:
“殿下,那位……怎么樣了?”
秦昭玥聞言,抬起了驕傲的頭顱,眉梢眼角盡是志得意滿:
“還能怎么樣?本殿親自出手,自然是狠狠勾引了一番,手到擒來的事兒,不值一提?!?/p>
碎墨:……
那小驕傲的情緒都快冒漾了。
不過以她家殿下的身份、樣貌和那份獨特的“才情”,主動下場勾引男人什么的,估計很少有人能扛得住。
“可是殿下,”碎墨還是忍不住提醒,“他畢竟是朔風人,身份敏感,若是兩國開戰……”
“廢話廢話,”秦昭玥沒好氣地白她一眼,“若是兩國相安無事,他現在人都已經在本殿府上的暖閣里喝茶了!”
強擄是嗎?
碎墨默默扶額,這還真是她家殿下能干出來的事兒。
行吧,她也不再多勸。
在智慧謀略這一塊子,碎墨自認拍馬也趕不上殿下,點到即止地提醒一下,就算盡到本分了。
“對了,殿下,”碎墨想起另一樁事,“劉嬤嬤回宮了。”
秦昭玥嫌棄地撇了撇嘴,“嘖……好吃好喝招待著,沒良心的老貨?!?/p>
碎墨抿了抿唇,沒接這話。
她可是私下打聽過的,能跟著皇嗣出宮開府做教養嬤嬤,那是天大的恩寵和體面。
在宮里,不過是個處處謹慎的女官;
而在公主府上,不僅自由得多,地位更是超然。
既有宮中出來的體面,又有自小照料的情分。
統管一府的丫鬟婆子,日子何等滋潤?
能讓劉嬤嬤自己主動請旨回宮……當年在殿下身邊,怕是遭了老罪了……
碎墨斟酌著開口,“殿下,平心而論,咱們府上還真缺這么一位經年的老嬤嬤坐鎮。”
這一點秦昭玥倒是無法反駁。
想起這兩次外出辦差時的妝容,還有裴雪樵上門時坐鎮,她難得認可地點了點頭。
在自己府里,亂七八糟的規矩她是半點也守不住。
但出門在外,尤其是頂著母皇交代的差事,門面上的功夫還是不能太離譜。
碎墨見她松動,繼續道:
“關鍵的是,她這般迫不及待地回宮,反而顯得行事坦蕩,而且……”
說到這里,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府上給她新裁的兩套上好秋衣,她只帶走了一套,卻特意留下了一套。”
“嘖……”秦昭玥翻了個白眼,“多大歲數的人了,還玩欲擒故縱這一套?”
宮里的女官能活到她這把年紀還混得不錯的,能有幾個蠢笨的?蠢的骨頭渣子都早被人算計沒了。
劉嬤嬤這種身份的女官,做到頂也就是臨了尋個合適的機會出宮榮養。
大概是在府上這些日子,吃穿用度上都按頂格供給,讓她起了心思。
只是礙于當年那點舊事,不好明說罷了。
不過碎墨也觀察到了,這兩日劉嬤嬤對府里的人,尤其是桃夭那幾個小丫頭,態度很是和善。
有人去請教梳頭、規矩之類的事,她也肯指點,并不藏私。
“行吧,”秦昭玥揮揮手,“連你們這些個吃藥大戶本殿都養了,也不差她那一張嘴,這事兒交給我吧?!?/p>
唔……碎墨保持了沉默。
有件事兒還沒“來得及”跟殿下匯報。
她自己成功晉級四品,而她麾下的墨組眾人,紛紛開始突破瓶頸。
就跟約好了似的,扎堆來到了突破的關口。
如今府里的珍貴藥材,那真是流水般嘩嘩地消耗,年份要比在宮里時還要高出一截。
幸好她家殿下是有點撈錢本事在身上的,這不,眨眼又進賬了二十萬兩?
六品突破到五品,雖無太大兇險,但關鍵在于積累、功法和輔助丹藥。
墨組底子厚,修的又是大內功法,缺乏的不過是這最后一項。
碎墨盤算著,等大家都晉級得差不多了,再找個殿下心情極好的時候提藥材開銷的事兒。
現在說?她怕自家財迷主子心疼得跳腳,更怕自己首當其沖被那張利嘴荼毒。
眨眼的工夫碎墨就做出了決定,她決定先悄悄放過自己。
等看到齊刷刷一水兒五品境界的墨組成員,想來殿下心情一好,也就不好發作了。
大概吧……
“行了,”秦昭玥打了個哈欠揮揮手,“你去吧,該干嘛干嘛,別耽誤了正事。”
“是。”
碎墨躬身行禮,快步退出了暖閣,腳步略顯那么一點點的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