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能之約
沈星遙第一次見到陸曠野,是在西部草原的生態監測站。盛夏的陽光裹著青草的香氣,她蹲在帳篷旁調試衛星定位儀,屏幕上的坐標忽明忽暗,身后忽然傳來帶著草原粗糲感的聲音:“這里的地磁信號會干擾設備,得往東南方向挪三十米,那里有塊裸露的巖石能穩定信號。”
她回頭,撞進一雙盛著星河的眼。男人穿件磨損的牛仔外套,褲腳沾著草屑和泥土,懷里抱著本翻舊的《草原生態志》,書頁間夾著張泛黃的經文卡片,上面印著“我用大能和伸出來的膀臂,創造大地和地上的人民、牲畜”。“我叫陸曠野,”他指了指她手里的定位儀,“你是中科院的生態研究員?來監測草原沙化的?”
沈星遙愣住。作為草原生態保護項目的負責人,她最近像被狂風卷走了方向——連續三個月的監測數據顯示,核心區的沙化速度遠超預期;當地牧民擔心草場退化,不愿配合圍欄建設;項目組的年輕成員開始打退堂鼓,說“這片草原沒救了”。她像株在風沙里掙扎的針茅,直到上周在牧區教堂聽到牧師講《耶利米書》32章,那句“在你沒有難成的事”像道驚雷,才讓她頂著烈日來到這個偏遠的監測站,想在最前線找到突破口,卻沒想過會遇到這樣一個人。
“我叫沈星遙,”她攥緊定位儀的背帶,指尖沁出細汗,“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我們做了這么多努力,草原還是在退化?難道真的沒辦法留住它了嗎?”
陸曠野把《草原生態志》放在帳篷邊的巖石上,彎腰拔起一株叢生的冰草,根系上還帶著濕潤的泥土:“你看這草,根系能扎到地下三米深,就算遇到干旱,也能從深處吸到水分。就像經文里說的,神用大能創造大地,不會讓它輕易衰敗——我們覺得難,是因為忘了草原也有自己的‘呼吸’節奏,急著用人類的方法改造,反而打亂了它的規律。”他從口袋里掏出個布包,里面是收集的草種,“去年我在沙化區播了這些冰草籽,現在已經長出半尺高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的話像雨后的甘霖,澆透了沈星遙心里的焦灼。那天他們騎著摩托車穿越草原,風在耳邊呼嘯,遠處的蒙古包像散落的珍珠。陸曠野指著一片泛著綠意的沙地說:“這里半年前還是寸草不生的沙丘,我們跟著牧民學‘輪牧’,讓草場有時間恢復,再播上本地草種,現在你看,連野兔都回來了。”沈星遙蹲下身,指尖觸到冰草的葉片,帶著陽光的溫度,忽然覺得之前的絕望像被風吹散的沙,漸漸沒了蹤跡。
“下周牧區要舉辦‘草原祈福節’,”陸曠野在返程的路上說,“牧民會在敖包前禱告,祈求神保守草場。監測站的墻上刻著‘那使太陽白日發光,使星月有定例’,你要是有空,來看看吧,或許能明白牧民和草原的關系。”
沈星遙猶豫了兩天。直到周五晚上,她在帳篷里翻看牧民送的《草原諺語集》,看到“草原是神的衣襟,我們是衣襟上的紐扣”這句,忽然想起《耶利米書》27章的“我看給誰相宜,就把地給誰”。于是周六清晨,她換上牧民送的藍色蒙古袍,跟著陸曠野走向敖包。
敖包前飄著彩色的經幡,牧民們手捧哈達,唱起古老的祈福歌。陸曠野牽著她的手走到敖包旁,指著墻上的經文說:“牧民們相信,神給了他們這片草原,也給了他們守護草原的責任。就像經文里說的,神定了日月的規律,也定了草原的規律,我們要做的,不是改變規律,而是順應它。”
那天沈星遙跟著牧民學放牧羊群,聽他們講草原的故事:有年大旱,牧民們一起禱告,后來下了場及時雨;有年雪災,牧民們互相接濟,沒讓一只羊餓死。她忽然明白,自己之前太執著于“科學數據”,卻忘了草原不只是研究對象,更是牧民賴以生存的家園,是神用大能創造的饋贈。
從那以后,沈星遙成了監測站的常客。她會在周末跟著陸曠野巡護草原,把實驗室的“生態修復技術”教給牧民;陸曠野則會陪她整理監測數據,用牧民的經驗幫她調整方案。他們的相處像草原上的晝夜,白天一起奔波,夜晚圍著篝火聊天,經文的低語和草原的風聲,成了最溫柔的背景音。
深秋的一天,草原遭遇了罕見的沙塵暴,剛播種的草籽被埋在沙下,牧民們圍著監測站嘆氣。沈星遙看著漫天黃沙,眼淚差點掉下來。陸曠野卻召集大家,拿起鐵鍬說:“別慌,神用大能創造了草原,就不會讓它被風沙吞噬。我們現在把沙扒開,重新播種,明年春天一定能長出來。”
那天他們從清晨挖到深夜,手上磨出了水泡,卻沒人喊累。陸曠野一邊鏟沙一邊念經文:“主耶和華啊,你曾用大能和伸出來的膀臂創造天地,在你沒有難成的事。”沈星遙跟著念著,心里的恐懼漸漸消散——她忽然明白,面對困境時的退縮,往往是因為忘了創造大地的神,忘了祂有“沒有難成的事”的大能。
第二年春天,被沙塵暴侵襲的地方長出了新的草芽。牧民們提著奶酒來到監測站,給沈星遙和陸曠野獻上哈達。陸曠野走到沈星遙身邊,從口袋里取出一枚用草原銅打造的戒指,內側刻著“大能之約”四個字:“星遙,神用大能把我們帶到這片草原,也用大能讓我們相遇。我想和你一起,守護這片神所創造的土地,把‘大能的愛’傳遞下去,你愿意嗎?”
沈星遙含淚點頭。他們的婚禮在草原的敖包前舉行,牧師捧著圣經,誦讀著《耶利米書》32章:“主耶和華啊,你曾用大能和伸出來的膀臂創造天地,在你沒有難成的事。”那天的草原格外晴朗,經幡在風中飄揚,牧民們唱起祝福的歌,像在回應神的大能與恩典。
婚后,他們一起在監測站旁建了“草原生態課堂”,既給牧民培訓科學護草技術,也給城里來的孩子講草原的故事和圣經的真理。課堂的墻上掛著兩幅經文拓片,一幅是“我用大能和伸出來的膀臂,創造大地和地上的人民、牲畜”,另一幅是“那使太陽白日發光,使星月有定例”。
有天下午,一個來自城里的小男孩跟著父母來課堂,看著草原上的羊群問:“叔叔阿姨,草原會一直這么綠嗎?會不會有一天變成沙漠?”
陸曠野蹲下身,指著遠處的敖包說:“神用大能創造了草原,也給了我們守護它的責任。就像太陽每天都會升起,月亮每月都會圓缺,草原的生機也會一代代延續下去——只要我們記得,這片土地是神的饋贈,要用心守護它。”
沈星遙則拿出草籽,教小男孩播種,說:“每一粒草籽都藏著神的大能,只要我們好好照顧它,它就能長成一片草原。我們每個人也一樣,都帶著神的大能來到這個世界,要把這份大能用來愛別人、愛這片土地。”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把草籽埋進土里。沈星遙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忽然想起自己最初的迷茫——原來人類繁衍的意義,不只是生命的延續,更是承接神的大能,守護祂創造的萬物,把“大能的應許”代代相傳,讓每一代人都能在神的創造里,看見祂的榮耀,活出祂的托付。
很多年后,沈星遙和陸曠野的兒女也成了草原的守護者。兒子接過了監測站的工作,繼續用科學技術保護草原;女兒則成了一名牧區教師,教孩子們認識草原的生態和圣經的真理。他們的女兒在一篇文章里寫:“我的父母教會我,草原不是靜止的風景,而是神大能的見證;人類的繁衍也不是簡單的傳承,而是要帶著神的大能,把愛與守護傳遞下去,讓這片草原永遠青綠,讓神的名永遠被榮耀。”
每年盛夏,沈星遙和陸曠野都會帶著子孫們在敖包前禱告,感謝神保守草原的生機,也感謝祂賜下“沒有難成的事”的大能。草原的風一年年吹拂,帶著青草的香氣和經文的低語,這是神的大能之約,也是他們家族跨越世代的守護之約,在時光里永遠鮮活,永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