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眸子一亮,空間?
他試著感受一下,驚喜不已,這不是他前世累死累活準備的婚房嗎?層高三米,面積一百平,相當于三百立方米的空間。
有這空間,以后重要的東西,就可以放入空間了。
尤其是他喜歡各種收藏品,前世他一直遺憾,沒獲得一本彩色插圖的金瓶梅,這一世,他一定要搜集一套放在空間中,慢慢學習。
大學生嘛,就要博學多才。
陳衛東將他行李里的錢拿出來,陳衛東在學校期間,助學金分兩部分,一部分人民助學金,國家給十七元;第二部分單位助學金,鐵道部二十一元,一共三十八元。
吃飯每月大概花十塊五毛,吃不太飽,但是陳衛東也習慣了吃**分飽的狀態。
零用偶爾和舍友出去吃飯,或者去參加集體活動之類的,平均每月三塊錢。
給家里十八塊錢,每月能省下六塊五毛錢,陳衛東兩個月存有獎儲蓄十塊錢。
布票,大學生也有,只是自從開始實行增產節約運動,陳衛東就和班級其他同學一樣,將每年發給的1.8丈布票如數上交,以幫助國家減輕負擔。
陳衛東3年沒添過新衣服,只能靠縫縫補補。
適應這種需要,他學校裁縫店準備了不同色彩的碎布頭,盡量減少補丁與舊衣服的顏色反差。穿著前后都打補丁的褲子走在校園,陳衛東一點不覺得自卑,也不會受到蔑視和嘲笑,畢竟,這個年代,越窮越光榮。
其實助學金也是分等級的,陳衛東是最高等級的,也有一些同學為了響應國家號召,紛紛將助學金降低等級或者放棄。
陳衛東也想過。
但是奈何,家中人口太多,負擔太大,也只能這樣用著。
陳衛東將他的資產挨著整理:陳衛東一共有一百八十四塊五毛,這錢他都作為愛國儲蓄,儲蓄銀行中。
物資:學校發的飯碗,鋼筆,一瓶墨水,稿紙,他額外買的專業書,大學的床褥。
這就是陳衛東大學畢業之后,全部家當了。
這月開始助學金就沒了,陳衛東就吃老本了,不知道他的畢業分配通知,什么時候才能下來呢?
“東叔,東叔,東叔,東叔,東叔,我們想要和你一起睡。”
五聲稚嫩的童音響起,陳衛東抬頭一看,五個小蘿卜頭,抱著枕頭被褥,在炕前排排站。
陳衛東大哥,陳衛南比陳衛東大十歲,今年三十歲。
結婚也早,在建國之前1945年結婚,十八歲就認識了大嫂,結婚第二年1946,大侄子陳金出生,和院里的何雨水一樣大11歲,馬上就要上五年級,學習成績班級名列前茅。
二侄子陳木,1948年出生,今年9歲,馬上就要上三年級。
三侄子陳火,1950年出生,今年7歲,馬上上小學一年級。
四侄子陳土,1952年出生,今年5歲,在家跑腿。
五侄女陳水,乳名妞妞,1954年出生,今年三歲半。
這幾個侄子侄女,從小就和陳衛東特別親,這個年代,叔侄感情比后世要深厚的多,和親兒子一個樣。
因為這年代,要沒兒子,侄子就是親兒子。
侄子門前站,不算絕戶漢,就是這么來的。
陳衛東一揮手,四個侄子直接抱著被褥爬上炕,妞妞更是手腳并行,直接鉆進陳衛東被窩里,摟著陳衛東脖子,軟軟糯糯:“小叔叔,今晚你摟著妞妞睡覺好不好呀?”
“吧唧·”
說完還在陳衛東臉頰親了一口,陳衛東心被小侄女萌化了。
“來,小叔叔摟著睡。”
大侄子陳金眼眸亮晶晶的:“東叔,你能跟我說說,大學上學是什么樣的?光學習嗎?”
陳衛東也想鼓勵大侄子好好學習將來考上大學,所以就給陳金重點講解豐富多彩的大學生活:“大學除了上課,有很多娛樂活動:
一是放電影多,周六晚上兩場,周日晚上一場。
星期六下午各班文娛委員到校學生會文體部領票,分到各個寢室,一個房間七八個人每場電影可分到三四張票,除周末回家的同學,在學校里你只要想看,就有機會。
我在學校這幾年,看過的《戰爭與和平》、《列寧在1918》、《攻克柏林》、《華沙一條街》、《好兵帥克》、《冷酷的心》等等。也有不好看的,像《葉甫蓋尼·奧涅金》,沖著普希金的大名,開場10分鐘,陳衛東就溜了。
二是有聽不完的各色講座。文史哲系科,生物、物理、化學和原子能系競相舉辦講座,吸引人的海報貼滿布告牌和學生宿舍門口。
時間一律為下午4時半至5時半。演講者有中青年教師,也有知名教授。
這些跨界講座,對我們知識結構的構建,目光和思路的拓展很有裨益。
另外,學校每學期差不多都要組織文娛會演,各系選送節目參加比賽,偶爾也請明星捧場。”
“還有明星嗎?那長得好看嗎.....”
“肯定比豬八戒他二姨好看呀。”
一問一答陳衛東抱著妞妞進入了夢鄉,同時也在大侄子陳金心中種下一顆大學的種子。
獨木不成林,陳衛東清楚,一個家族想要繁榮昌盛,不能靠一人,必須有接力棒。
回家的日子過得飛快,陳衛東在家,每天跟著幾個侄子出去買菜,別看侄子年紀小,但是窮人孩子早當家,專揀論撮堆的菜買,買菜過程中,說到什么菜什么時候上市,什么時候買最便宜,說的頭頭是道。
攢煙盒,糖紙,冰棍棍,三角鐵,牛奶瓶蓋,甚至還將家里照相框上玻璃,偷著拆了,做魚缸,養熱帶魚。
惹得田秀蘭追著打,陳衛東也不亦樂乎。
至于院里三位大爺,都挺乖巧,陳衛東也沒有當回事,所謂的管事大爺,其實就是剛建國,為了反對敵特,建立的聯絡員。
沒有官職,連生產隊長那芝麻官都不如,生產隊長官譜上沒這名字,但是還能管村民生產,出生結婚等大事。
但聯絡員,就連芝麻官都算不上,權利有點,無非是有生人入院詢問一下,誰家來人勸說去街道辦辦臨時戶口,再就是院里家長里短,雞毛蒜皮的。
唯一優勢和街道辦關系近,走訪調查群眾提高,街道辦和單位會看重他們的意見。
但是,等到五八年就被發現有人在院里搞一些一言堂封建復辟,然后就將聯絡員撤銷了,在街道辦下屬建立居委會,居委會負責上傳下達,就不需要所謂管事大爺了。
說白了,就是用底層管理底層,陳衛東的大學生身份是往上走的,三位管事大爺的身份是往下走的,說直白一點:認他他是大爺,不認,他算個潮巴。
1957年7月10號:
三合屯中,田招娣每天努力學習,靠著要縮短和先生距離的信念,她日夜勤奮不懈,終于認得五百多個字,就算不會寫的,也能用注音符號標注起來。
她洗干凈手,擦干凈桌子,拿著余會計給她去縣城買的稿紙,開始寫信。
“先生,你走的匆忙,那一日沒有吃上我包的豆角餡的餃子,但是沒關系,以后總有機會的。
先生吃不到餃子,我就給先生畫一碗....
先生,田里的莊稼豐收了,你們學校的大學生們又組織來我們學校,幫著農民割麥子,我向他們介紹你為我們建立的衛東學校,他們都真驚訝,沒有想到,你那么厲害。
他們也和我說了,你是學校的風云人物,學習專業成績都是第一名,先生,我很慚愧,比起你,我好像差得遠....”
寫完信,田招娣將信件遞給了余會計,之后,她就滿心歡喜站在鄉村路口,想要等著先生的回信,日出日落,一天又一天,她臉上期待的笑容從未落下。
清晨,前院閻埠貴一聲驚呼,打破了四合院的寧靜:“可了不得了,咱院子里陳衛東上報紙了。”
“真的假的?上什么報紙了?”
“人民RI報,四九城RI報都上了。”
“快,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