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陽、周霖、張克寒三人離開了。
離去時,還大有為楊景感到可惜的意思,仿佛今晚不能一起巴結齊師姐,是楊景的一大損失。
楊景面帶微笑的目送三人出了院子,才微微搖了搖頭。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會。
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前世,前世不也有一些人整天圍著好大哥轉,這一世也有人圍著好大姐轉,不外乎想要得到一些好處、照拂。
可這些人不明白的是,自己的實力才是根本。
自己沒有實力,即便天天巴結別人,人家也未必高看你一眼。
原身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付出那么多,那位齊師姐卻懶得多看一眼。
“媽的,你欠了債,卻讓老子還。”楊景心中暗罵。
接下來,楊景開始練崩山拳。
之前錘煉氣血只是預熱,讓自身更快進入練武的狀態,崩山拳才是核心。
孫氏武館館主孫庸正是憑借崩山拳立足,在整個魚河縣都有不小的名聲。
在開始練拳之前,楊景心意一動,眼前便出現了一行只有他能看到的小字。
【崩山拳入門(31/200)】
這是崩山拳的修煉進度。
楊景剛剛穿越過來時,原身拜入孫氏武館已經兩個多月,崩山拳的修煉進度只有22/200,還是后來楊景修養好了身子,慢慢修煉,才將崩山拳的進度提升到了現在的地步。
雖然原身根骨低,但他也確實懶。
楊景走到一處掛著的沙袋前,雙眸微閉,然后緩緩睜開,隨著他的雙眼閉上又睜開,狀態也調整到了最佳。
他雙腳分開與肩同寬,膝蓋微屈,扎穩馬步,深吸一口氣時胸膛高高鼓起,再猛地沉腹吐氣,右拳如出膛炮彈般向前轟出,小臂肌肉繃緊,連手臂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仿佛要將全身力氣都凝在拳鋒一點。
拳勢落下時,楊景也順勢弓身,左拳緊隨其后砸在沙袋上。
“嘭”的一聲悶響。
沙袋被打的倒飛出去。
嘭嘭嘭!
楊景反復出拳間,每一次揮臂都帶著破風的力道,汗水浸透的發絲貼在額前。
中午到天黑。
楊景除了中間的短暫休息,便一直在錘煉氣血、練崩山拳,哪怕感覺已經疲累到極限了,卻還是咬牙撐著。
以往比較懶散的楊景居然變得這么努力,讓不少弟子們都感到詫異,覺得很新奇。
“他怎么回事?”
“楊師弟這是打雞血了嗎?”
“誰知道呢,估計堅持不了多久,明天可能就撐不住了。”
一些弟子小聲議論了幾句。
然而,接下來的日子里,楊景的表現卻是令大大出乎了不少人的意料。
楊景從早到晚,除了吃飯和短暫休息外,其它時間都在錘煉氣血、練崩山拳。
錘煉氣血一方面是為練崩山拳預熱,另一方面則是氣血活躍時練拳可以事半功倍,修煉速度也能快上幾分。
一天,兩天,三天.......
不知不覺中,半個月過去了。
楊景在武館中掀起的微小波瀾,也隨著時間歸于平淡。
對于楊景的瘋狂,其他弟子們從一開始的詫異到后來的接受,已經習慣了楊景的變化。
這段時間里,呂師兄三人又邀請過楊景幾次,不過都被楊景婉拒了。
在多次拒絕后,呂師兄等人也終于察覺出楊景透露出的疏遠之意。
自此之后,呂師兄等人便再沒有找過楊景,并且看向楊景的目光也冷淡了許多。
楊景身上出現的這種變化,包括呂師兄在內的許多弟子都頗為不屑。
如果努力有用,如果努力就能夠練出勁力,他們早就拼了命的努力練武了,哪里還會將精力放在巴結勁力弟子上面?
在呂師兄等人看來,楊景還是太年輕了,等以后發現無論如何努力都難以突破瓶頸練出勁力時,就會明白一切努力都是徒勞,只是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這個圈子可不會再接納楊景了。
.......
一早。
承平坊,孫氏武館,前院中。
楊景正在一片空地上練著崩山拳。
這半個月來的努力修煉,楊景身上肌肉線條極為清晰明顯,小臂青筋隨著出拳而繃起,充滿爆發力,腰腹肌肉緊實如鐵板,絲毫不顯松垮。
楊景意念一動,面板出現在眼前——
【崩山拳入門(76/200)】
半個月的努力,楊景將崩山拳的修煉進度提升了一大截,比之前翻了一倍還要多。
“按照這個速度,再有一個多月,我應該就可以將崩山拳突破到小成階段,跨入明勁層次了。”楊景心中暗暗想道。
練武有三大境界,分別是明勁、暗勁、化勁。
能否練出勁力,便是區分于普通人和真正武者的分水嶺。
練不出勁,哪怕再努力鍛煉,也只是身子強壯一些,和普通人的差距不大。
可一旦練出勁力,那就是真正踏入了武道的門檻,說起時也能稱得上‘高手’二字。
如果楊景能練出勁,踏入明勁之境,到時候不要說區區一個馮雷,即便是馮雷背后的洼子鄉豪強寧家,也不會再敢輕易逼迫。
“停一停,師父要出來了,都排隊站好。”
這時,一道聲音在院中響起。
院中正在錘煉氣血、練拳的二十多人連忙收手,向著院子中央空地處走去。
楊景停下練拳,也跟著其他人一起走了過去,在隊伍后面站好。
二十六七人站成了一個不規整的方隊,最前面的幾人是館主孫庸的幾名正式弟子,大師兄許洪,二師姐齊蕓,三師兄趙文政,四師兄劉茂林等人。
眾人站好沒有多久。
便有一位背著雙手的黑衫老者從內院中走了出來。
“拜見師父。”
“拜見館主。”
等到黑衫老者來到近前,一眾弟子們紛紛躬身行禮。
按照孫氏武館的規矩,唯有突破明勁,才能成為孫庸的正式弟子,也只有正式弟子才能喊師父,可以一直留在武館中。
而那些在半年之內沒能練出勁力的弟子,最后只能自行離開,且不能以孫庸弟子的名義在外招搖,最多只能說曾經在孫氏武館學過武。
黑衫老者正是孫氏武館的開創者——館主孫庸。
雖然他已經年過花甲,但精氣神很飽滿,面色肅穆,腰背挺得筆直,除了頭發和胡須有些花白外,其它倒不顯老態,單單站在那里,便有一股悍勇氣息迎面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