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讓人將招供的護衛關進柴房,又派了兩個得力的護衛去查“虎頭紋玉佩”的下落,自己則帶著春桃去了福伯的房間。福伯是祖父最信任的人,跟著祖父守了十幾年邊關,做事向來謹慎,若他被綁,肯定會在房間里留下線索。
剛走進福伯的房間,就聽到里屋傳來細微的翻找聲,像是有人在翻書。蘇瑤示意春桃別出聲,悄悄繞到里屋門口,透過門縫一看,就見蘇柔正蹲在書柜前,手里捧著祖父留下的兵書,翻得亂七八糟,旁邊還放著一個錦盒——那是祖父專門用來放重要信件的盒子!
“妹妹在找什么?”蘇瑤推開門,聲音冰冷,嚇得蘇柔手一抖,錦盒掉在地上,里面的幾張紙散了出來。
蘇柔連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強笑道:“姐姐怎么來了?我……我就是來看看福伯的房間,有沒有什么需要收拾的,畢竟福伯被綁了,房間總不能亂糟糟的。”
“收拾?”蘇瑤彎腰撿起錦盒,打開一看,里面原本放著的祖父手札不見了,她抬頭盯著蘇柔,眼神銳利,“是收拾祖父留下的兵書,還是收拾福伯藏起來的線索?你以為我不知道,昨晚是你娘讓丫鬟放劫信的人進府的,現在又來偷兵書,是想把祖父的東西,都交給趙貴妃嗎?”
蘇柔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又很快變得慘白,她咬著唇,雙手攥著衣角:“姐姐別胡說!我娘才不會做那種事,是你想誣陷我們,好獨吞侯府的東西!”
“誣陷?”蘇瑤招手讓春桃進來,“春桃,把昨天柳姨娘送毒參湯,還有護衛招供的話,都跟二小姐說說,讓她聽聽,我是不是在誣陷你們。”
春桃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蘇柔的身子開始發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強忍著沒掉下來:“我……我不知道福伯被綁到哪里去了,是娘讓我來偷兵書的,說里面有老侯爺留下的秘密,要交給趙貴妃的人……我真的不知道其他的了!”
蘇瑤看著蘇柔的樣子,知道她沒撒謊——柳姨娘肯定沒告訴她全部事情,只是把她當棋子用。她冷聲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在自己的院子里禁足,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出院子半步。春桃,派兩個丫鬟去看著二小姐,別讓她跟柳姨娘接觸。”
春桃應下,帶著蘇柔走了。蘇瑤坐在福伯的書桌前,翻著祖父的兵書,突然發現其中一頁紙的邊緣,有一個淡淡的指印,指印旁邊,用極小的字寫著“城西破廟”四個字——是福伯的字跡!福伯的右手食指受過傷,寫字時會留下獨特的印記,絕不會錯。
蘇瑤心頭一喜,福伯肯定是在被綁前,偷偷在兵書里留下了線索。她剛要派人去城西破廟查探,就見之前去查“虎頭紋玉佩”的護衛跑進來:“大小姐,查到了!柳成最近經常去城西的破廟,而且他腰間,就掛著一塊趙府的虎頭紋玉佩!”
柳成是柳姨娘的遠房侄子,好吃懶做,一直靠著柳姨娘在侯府混吃混喝。蘇瑤冷笑:看來,劫信的人,就是柳成和趙貴妃的人,他們要在城西破廟交易密信!
沒等蘇瑤安排設伏,院外傳來腳步聲,蕭逸塵帶著兩個侍衛走進來,手中拿著一張紙:“蘇大小姐,剛查到柳成昨日去了趙府,還和趙奎的人在府里密談了半個時辰。這是他的行蹤記錄,上面還有侍衛畫的‘虎頭紋玉佩’草圖。”
蘇瑤接過記錄,見上面清晰寫著柳成進出趙府的時間,還有侍衛畫的“虎頭紋玉佩”草圖,正好和剛查到的“城西破廟”線索對上。其中玉佩下方刻著一個極小的“漠”字,正是云漠鎮特有的商號標記。“這玉佩是云漠鎮‘豐裕糧行’的信物!”蘇瑤立刻反應過來,“趙奎當年在云漠鎮開的就是這家糧行,柳成肯定是通過糧行的渠道,和北狄聯系!”
蕭逸塵點頭:“我派去云漠鎮的人傳來消息,豐裕糧行最近一直在往西郊的廢棄驛站運糧,說是‘賑濟流民’,可西郊根本沒有流民。現在看來,那些糧草是要送給北狄的信使!”
蘇瑤心中一凜:“破廟交易恐怕不只是交密信,柳成還想趁機把驛站的糧草位置告訴趙奎!我們必須在交易時,把糧草和密信的證據都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