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雙手卻越纏越緊,甚至還不安分地在他背上亂摸。
透過薄薄的衣料,他甚至能感受到她指尖刻意的撩撥。
“夫君…”她仰起臉,將未干的淚痕全數蹭在他襟前,“阿辭這里…真的好疼…”
謝清辭在心中冷笑。
她才不會妥協!想把她幫在身邊,做夢去吧!
不是愛用美男計嗎?
不是最愛演溫潤君子嗎?我倒要看看,你這戲還怎么演下去!
狗男人,遲早有一天,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不!我現在就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心念電轉間,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整個人踉蹌著向后倒去。
謝云渡下意識伸手去扶,竟被她帶著一同跌坐在身后的矮榻上。
“你……”他話音未落,臉色驟變。
某處被她“無意”擦過的觸感讓他瞬間繃緊了身子。
“沈清辭!”他幾乎是咬著牙低吼,耳尖紅得滴血,“你給我適可而止!”
身上的少女卻變本加厲,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得寸進尺地……
“唔…”他悶哼一聲,眼底翻涌著羞惱與某種失控的暗流。
這女人落水之后,莫非真的瘋了不成?
正當他試圖將人推開時,沈清辭忽然發出一聲極曖昧的輕吟。
那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好能穿透門扉。
門外,蓮蓉與春桃面面相覷,雙雙漲紅了臉。
里面這動靜…侯爺與夫人莫非正在…?
“侯、侯爺…”蓮蓉對著門縫怯生生喚道,聲音里滿是慌亂。
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侯爺正在跟夫人洞房??
若是此時打擾豈不是……
“沈清辭……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謝云渡很想很想推開身上的人,可對方恬不知恥的做出這等下作之事……他想脫身還得經過少女的同意才行。
想他堂堂讀書人,為官清正廉潔。
人前端方溫潤,世人贊嘆的景寧侯,竟有一天要被一個女人這樣對待!
“謝云渡,我要和離!”沈清辭臉色漲紅,死活不肯松手,死死的抓住那孽根,一副老實人豁出去的模樣,盯著謝云渡給個回答。
“你休想!”
這個女人竟然還沒好死心!還想著這件事!
簡直是找死!
謝云渡抬手朝著沈清辭纖細的脖子掐去,卻沒有真的用力捏她,只是抵住她湊過來似乎要強吻他的那張嘴。
從小愛慕他的女人數不勝數,他本以為沈清辭也是其中之一。
有時候他看到她那副癡戀的神色就厭煩,也討厭她一味的討好自己,失去本來的樣子。
所以在他的眼里,從前的沈清辭就是一具木偶,任人操縱。
沒想到……自從那一夜落水之后,沈清辭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松手!”,謝云渡倒吸一口涼氣。
“為什……么!我不松!”被捂住嘴巴的沈清辭,發出含糊的聲音,“你要是不答應,那就掐死我好了!反正等我爹驗尸的時候,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你就完蛋了。”
兩道身影在榻間糾纏,衣袂翻飛間分不清誰在上誰在下。
上下不分的滾成一團。
謝云渡襟口早已散亂,露出微紅的肌膚。
沈清辭青絲黏在緋紅頰邊,櫻唇緊抿,倔強地將人壓在身下。
她俯身時帶著淡淡花香,幾乎要撞進他呼吸里。
彼此近得,清晰感受到對方急促的呼吸。
他眼底閃過一絲晦暗,那張絕美的臉湊那般近。
那雙染了水汽的桃花眼,瞳仁黑白分明。
粉嫩的唇看上去很有彈性。
他只需要輕輕仰頭就能親到,他心里竟然有種想要試試那嘴唇到底有多軟的沖動。
眼前的少女,明明自己就害羞臉紅窘迫得不行,卻要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來逼他。
“沈清辭……”
“怎么?終于受不了……要同意了嗎?”她喘著氣問。
“……你知不知道這么做,很危險?”
他嗓音喑啞,眼底暗潮翻涌。
沒等她反應,天旋地轉間已被反壓在榻上。
“?”
沒等沈清辭搞清楚狀況,忽地天旋地轉,二人互換了位置。
她竟被謝云渡輕松的壓在了身下。
她猛然一怔,才細想起來謝云渡話里的意思。
男人眉眼染上不該有的欲念。
就在那張臉緩緩靠近自己時,沈清辭緊張得雙手一緊,很突然的錯開臉,“別過來!!!”
她在現代就是個宅女一枚,從沒談過戀愛。
若說談過,高中那一次卻是連手都沒有牽過!!
她不會接吻,更不懂怎么跟男人睡覺,妥妥的純情女大學生一枚!
這次做出這般破天荒的舉動已是豁出了她所有老臉了!
但是她可以占別人便宜,卻絕不可能讓別人占了她的便宜!
謝云渡撐在上方的身軀猛地一顫,悶哼聲中帶著壓抑的痛楚:“你…做什么…快松手!”
他向來溫潤如玉的面容此刻漲得通紅,連眼尾都染上了薄紅,那副端方君子的模樣早已蕩然無存。
門外,蓮蓉與春桃聽得面紅耳赤。
春桃躊躇之際,想起臨行前林姨娘的再三叮囑,正要硬著頭皮敲門。
“等等——”蓮蓉的勸阻還未出口,房門卻從內猛地被拉開。
謝云渡立在門前,衣袍凌亂,墨發垂散,那雙總是含笑的眼眸此刻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陰郁暴戾的氣息撲面而來。
二人均愣在原地,被嚇一跳。
他們是打擾到侯爺的“好事”了?
謝云渡徑直掠過她們,衣袂帶起一陣凜冽的風。
“侯、侯爺……”
春桃慌忙跟上,蓮蓉望著那道背影,只覺得侯爺周身的戾氣幾乎要凝成實質。
蓮蓉趕忙進屋,卻看見沈清辭同樣烏發凌亂的背對著她,衣衫不整,腳上一只鞋不知何時不翼而飛了。
此刻沈清辭渾身顫抖,嘴里還念念有詞。
“該死的該死的!好臟好臟!”
“啊啊啊……我不干凈了!都怪謝云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