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大金有點猶豫。
“她才多大點兒,也沒多重,我這空著呢。”劉春麗擺了擺手。
她背簍里面確實沒多少東西,重的都在方式谷那里呢。
陳大金看了一眼自己滿滿當當?shù)谋澈t,再把小平安放進去她肯定會不舒服,想了想沒再推辭,把小平安放進了劉春麗那邊的背簍里。
把小平安安置好后,又去找了些枯草來蓋在了陳大金和方式谷的背簍上面做掩飾,劉春麗的背簍上則是蓋了幾片比較大的葉子給小平安遮陽就行了,不湊近了把葉子弄開也看不出來里面還放了一個孩子。
全部整理好了以后大家又吃了一點東西喝了點水后,這才重新開始趕路。
方式谷帶著大家往山下走,差不多走了快兩刻鐘后終于到了官道上。
劉春麗回首看了一下問道:“咱們是不是直接翻了這座山,抄了一條近路了?”
陳大金點了點頭:“是抄了近路了,咱們走快點,明天再有一天應該就能到七寶鎮(zhèn)了。”
他來過七寶鎮(zhèn),到了官道上就大概知道自己一眾人現(xiàn)在身處于什么位置了。
“那敢情好!可省事了。”劉春麗樂開了花。
這翻個山頭過來,一下子省了幾十里路了。
“要不是上了山很容易迷路,這樣抄近路確實好。”方式谷也忍不住感嘆道。
但是這沒來過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容易在山里迷失了方向,要不是他們這兩天把周邊給摸熟了也不敢輕易帶著大家翻山過來。
“也是現(xiàn)在干旱,這山上連樹都干死了,我記得之前與大老爺來這邊路過這一片山的時候聽說山里還有山匪呢,可不敢輕易進山的,就是趕路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被那些山匪給發(fā)現(xiàn)了。”陳大金說道。
不過現(xiàn)在倒是不用擔心了,還在這做山匪怕是活不下去了的。
離七寶鎮(zhèn)更近了人也更少了,走了一會兒才零星看到幾個倒在路邊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
再遇到人后,方梨發(fā)現(xiàn)咳嗽的人好像更多了。
方式谷和陳大金還有劉春麗三個大人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拉著孩子們走的飛快,一遇到人幾乎用跑著走的,生怕被這些人沾染上。
方式谷與陳大金出去這兩天又找到了不少干枯的艾草,現(xiàn)在都拿了出來,走一會兒就點燃給大家伙熏一下。
方梨也不知道這樣有用還是沒用,只能把面罩戴得更嚴實了,至少有個心理安慰。
她穿越過來可都還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呢,可不想就這么把自己這條小命給交代了。
好在遇到的人都沒有聚集得比較多的,哪怕看到他們一行人都背著背簍,看著應該是有吃食的樣子也不敢輕易動手。
走到日暮時分,今天沒有火把了,大家還都帶著傷,保險起見就沒有再摸黑趕路了。
脫離了官道隨便找了一條路邊走邊做記號,走了很遠一段距離周邊都沒有人了之后這才停下安置。
陳大金他們的晚餐吃的是葛根,兩人嚼吧嚼吧也不吐那些粗硬的根莖纖維,全給咽了下去。
能吃就吃,誰都不想浪費來之不易的食物。
方梨看著都怕他們便秘。
不說他們了,整個方家加上她,有一個算一個都便秘了。
雖然有水了,但每日還是要很節(jié)約的喝水,又沒有維生素補充,方梨空間里面倒是有一些水果,但是她舍不得吃啊,那些水果說不定后面能賣出去能賣大價錢的,畢竟在運輸水果很是艱難的古代,那可都是稀罕貨色。
比起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她還是更想拿著以后用來換銀子。
所以她也沒好到哪里去,兩三天都不見有人拉的。
但是現(xiàn)在沒有人去在意這個。
陳大金他們那邊都吃上了,方梨在家里人的掩飾下拿出了今日還沒拿出來的兩大碗東西,一碗米飯,還有一碗布。
對,她又拆了一件之前撿來的衣服,這次是黑色的。
她看到今日的情況實在是有些害怕,面罩還是每日換一次比較好。
但是現(xiàn)在沒有水洗,之前洗了曬干重新用的面罩若是每日都換的話,所有人應該也就夠換個三天的。
那只能再拆一件衣服做面罩用了。
劉春麗把那卷在一起滿得都要裝不下的布給拿了出來,整理好放到了背簍里面去。
小平安的粥油還有,還夠她吃到明天的。
但是想著若是明天到了七寶鎮(zhèn)還不知道情況如何,到時候還能不能有時間和機會給她熬粥油了,所以還是起了火給她重新又熬了一些新的。
“吃吧,都吃飽一點才有力氣,不夠的話還有葛根,很快就要到七寶鎮(zhèn)了,咱們都得填飽了肚子。”方式谷看著熬好的粥說道。
現(xiàn)在路上是人不多,但是七寶鎮(zhèn)就說不定了,他們兩家人加一起若是遇到了人多的,那也是不夠看的。
所以必須得保持一個好狀態(tài),吃飽有力氣才行。
吃完了之后,又煮了一些葛根,至少能吃兩天的份,這才歇下。
第二日天還沒亮,方梨就被迷迷糊糊的叫了起來,一家人吃了葛根做早飯,吃完之后天才蒙蒙亮就收拾完了開始趕路。
方梨捏了一下自己受傷的手臂,把自己給疼清醒了,這才去拉住方桃的手開始努力的搗騰自己的小短腿。
沒辦法,現(xiàn)在方式谷身上背著東西,劉春麗又背著小平安,她只能自力更生了。
走累了快走不動時就會被方桃和方澄一人拉著一只手,半拖著給她借力讓她能走的稍微輕松一點。
這還是方梨第一次沒有人背走那么長時間的路,等走到差不多中午去找了地方休息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往地上一癱眼睛一閉直接昏睡了過去。
劉春麗把背簍放下來,有些心疼的幫她把面罩摘下來透透氣。
“要不下午還是把平安放我這邊來吧,阿梨年紀還小呢,跟著我們趕路很難跟的上的。”陳大金說道。
劉春麗有些猶豫了,她確實是心疼女兒了。
“應該沒有多少路程咱們就要到七寶鎮(zhèn)了吧?”方式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