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楚月,兩人回到酒店。
夏晚晴看著陸誠,漂亮的桃花眼里寫滿了擔憂:“老板,那個楚檢察官……靠譜嗎?而且,賈文和他們真的會……”
“會?!?/p>
陸誠打斷了她的話,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偶爾駛過的車輛,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狗急了都會跳墻,何況是人?!?/p>
他轉身回到桌前,從公文包里拿出全新的U盤和信封,將剛剛從楚月那里拷貝來的官方卷宗,以及自己手里的栽贓視頻、威逼偽證視頻,分別復制了兩份。
整個過程,他動作流暢,沒有半點猶豫。
做完這一切,他用酒店的電腦下了一個同城跑腿的單子,地址分別填寫了豫州省紀委和省公安廳督察總隊,寄件人信息則隨便編了個“熱心市民王先生”。
“這樣就行了?”夏晚晴看著他一系列的操作,有些發愣。
“有時候,一顆小石子,就能引發一場雪崩?!标懻\關掉下單頁面,將筆記本電腦徹底關機。
“我們只管把石頭扔出去,剩下的,就看雪夠不夠厚了。”
做完這一切,他并沒有休息,而是閉上了眼睛,意識再次沉入腦海。
今天還剩下最后一次【證據之眼】的使用機會。
既然要動手,就必須把所有牌都握在手里。
“系統,提取【證據七:錢宏達下令分案處理、構陷季云宇的內部會議錄音】?!?/p>
【指令確認。】
【證據之眼,啟動?!?/p>
【消耗今日使用次數:3/3?!?/p>
【正在提取……】
叮!
熟悉的郵件提示音響起。
陸誠睜開眼,點開郵件,一段音頻文件靜靜地躺在那里。
他沒有外放,而是戴上了耳機。
嘈雜的背景音里,一個威嚴而陰冷的聲音響起,正是云陽市公安局副局長,錢宏達。
“……梁玉梅這個案子,性質很惡劣,必須從重從快!至于她那個當法官的兒子,不是想撈人嗎?經偵那邊給我盯緊了,找個由頭,把他一起辦了!什么?證據不足?那就去找!一個常年跟黑惡勢力攪在一起的家庭,能干凈到哪去?我要讓他們一家人,在牢里整整齊齊的團聚!”
錄音不長,但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無法無天的囂張與狠毒。
至此,本案相關的七份核心罪證,全部到手。
陸誠拔下耳機,臉上看不出喜怒。
他將這份最新的錄音也一并加密保存好,做完這一切,才長出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
……
一天后,云陽市郊的一座私人會所內。
賈文和焦躁地在包廂里來回踱步。
“錢局,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聽說省里要來人了,還要直接進駐的市局?”
電話那頭,錢宏達的聲音也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煩躁。
“慌什么!就是一次常規的年終督導,每年都有!”
“常規督導會直接查我們經偵的卷宗?我的人可都看著呢,省廳督察總隊的人,點名要了季云宇那個案子的全部材料!”賈文和的聲音都變了調,“是不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錢宏達沉默了片刻,才陰沉著開口:“我早就跟你說過,手腳做干凈點!現在風聲不對,必須把所有可能爆的雷都提前清掉!”
“您的意思是……”
“紅山村那幾個被你‘說服’的村民,靠得住嗎?”
“大部分都拿了錢,嘴巴嚴實得很。就是有個叫劉根生的老東西,有點不老實,前兩天還想偷偷跑出去?!辟Z文和的語氣變得狠戾起來。
“那就讓他永遠閉嘴?!卞X宏達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記住,要做的像個意外。我們現在經不起任何一點波瀾了?!?/p>
“明白!”
掛斷電話,賈文和眼中兇光畢露。
他立刻撥通了自己手下的電話,陰冷地命令道:“老三,帶兩個人,去把劉根生那個老東西處理一下。他不是喜歡往后山跑嗎?讓他死在那,就說采藥失足,摔下了山崖,手腳干凈點!”
……
酒店套房內。
陸誠剛剛洗完澡,正擦著頭發從浴室走出來。
突然!
一陣毫無征兆的、如同被鐵錘猛擊心臟的劇烈心悸,讓他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危機預警】!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強烈預警!
“老板!”夏晚晴驚呼一聲,連忙扶住他,“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有證人出事了!”
陸誠的腦子在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他顧不上解釋,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機,直接撥通了馬東的電話。
“老馬!立刻幫我查一下,賈文和威逼作偽證的那幾個村民里,誰家住在城郊后山附近!快!他們要殺人滅口!”
電話那頭的馬東愣了一下,隨即被陸一誠話里的內容驚得渾身一哆嗦。
他不敢怠慢,立刻動用自己的關系網開始排查。
不到三分鐘,電話就回了過來。
“查到了!是劉根生!他家就在云蕩山腳下,平時有上山采藥的習慣!我的人剛看到賈文和手下的幾個打手開車往那個方向去了!”
“把位置發給我!”
陸誠掛斷電話,抓起外套就往外沖。
“老板,我跟你去!”夏晚晴也急忙跟上。
“你留下!”陸誠頭也不回地吼了一句,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十五分鐘后。
云蕩山后山的一處斷崖邊。
兩個兇神惡煞的壯漢,正將一個瘦小的老頭拖到懸崖邊上。
“劉老頭,別怪我們兄弟心狠。”其中一個刀疤臉獰笑著,“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嘴巴又不嚴實。下輩子,記得管好自己的舌頭!”
“你們……你們這幫畜生!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被稱作劉根生的老人手腳并用地掙扎著,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
“等你變成鬼再說吧!”
刀疤臉懶得再廢話,和同伴對視一眼,就要發力將老人推下百米高的懸崖。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
“放開他?!?/p>
兩人一驚,猛地回頭,只見一個穿著休閑裝的年輕人,正從林子里緩緩走出,身后還跟著一個氣喘吁吁的中年警察。
正是火速趕到的陸誠和馬東!
“呦呵,還真有不怕死的來多管閑事?”刀疤臉看到馬東身上的警服,先是一愣,隨即又露出了有恃無恐的笑容。
“馬警官啊,我們老板說了,這事兒跟你沒關系,你最好別插手?!?/p>
馬東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們怒喝:“混賬!當著我的面就敢行兇,眼里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另一個黃毛混混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在云陽,賈總就是王法!”
話音未落,他猛地松開劉根生,從腰后抽出一把匕首,惡狠狠地撲向陸誠:“小子,既然你非要找死,老子就成全你!”
馬東大驚失色:“小心!”
夏晚晴要是看到這血腥的一幕非得嚇暈過去不可。
陸誠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在黃毛沖到近前的瞬間,他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
【格斗大師(初級)】,啟動!
剎那間,黃毛那兇狠的撲殺動作,在他眼里變得如同慢鏡頭回放一般,破綻百出。
腳下一錯。
陸誠輕易地閃身躲過匕首,身體順勢貼近黃毛。
右手化掌為刀,精準地一個手刀,砍在對方持刀的手腕上。
“啊!”
黃毛慘叫一聲,匕首脫手飛出。
陸誠動作不停,左肘順勢上頂,不偏不倚,正中黃毛的下顎。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黃毛連哼都沒哼一聲,兩眼一翻,像一灘爛泥般軟了下去。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快到極致!
另一邊的刀疤臉直接看傻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同伴怎么就倒了,一道黑影已經鬼魅般出現在他面前。
“你……”
他剛吐出一個字,一只鐵鉗般的大手就扼住了他的喉嚨,將他整個人提離了地面。
刀疤臉雙腳亂蹬,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看著陸誠那雙冰冷到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睛,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讓他渾身冰涼。
陸誠隨手一甩,像扔垃圾一樣,將刀疤臉扔在地上,隨即一腳踩在他的手腕上,用力一碾。
“嗷——!”
殺豬般的慘嚎,響徹山林。
一旁的老刑警馬東,已經徹底石化了。
他張著嘴,呆呆地看著陸誠,腦子里一片空白。
這……這他媽是律師?
這身手,比特警隊的格斗教官還猛吧!
解決掉兩個打手,陸誠走到驚魂未定的劉根生面前,將他扶起,聲音緩和了許多:“老人家,沒事了,你安全了?!?/p>
……
深夜,酒店。
陸誠剛剛和省里派下來的秘密調查組通過氣,將劉根生作為污點證人保護了起來。
房間里,夏晚晴正心有余悸地給他倒水,一雙美目里又是后怕,又是崇拜。
就在這時,陸誠的私人手機突然亮起,蘇媚一個視頻通話的請求彈了出來。
陸誠接通視頻。
屏幕里,蘇媚正側臥在柔軟的沙發上,身上只穿了一件性感的黑色絲綢睡袍,兩條修長雪白的大腿交疊在一起,勾勒出驚心動魄的弧線。
她手里端著一杯紅酒,看到陸誠,紅唇勾起一抹嫵媚的笑意。
“小男人,在豫州玩得開心嗎?”
“有事說事?!标懻\對她的調戲免疫。
“咯咯……”蘇媚嬌笑起來,胸前波濤洶涌,“真沒情趣。好吧,說正事,你給我的那份賬本,我找人查了?!?/p>
她晃了晃酒杯,眼神變得有些耐人尋味。
“那個賈文和,膽子不小,但腦子不怎么好使。他洗的那些錢,七拐八繞,最終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京都的‘長青俱樂部’。”
“長青俱樂部?”陸誠眉頭一挑。
“對。”蘇媚抿了一口紅酒,繼續道,“而且,更有意思的是,根據我的人脈打探到的消息,賈文和這種級別的貨色,在那家俱樂部里,連個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頂多算是個在外圍幫忙跑腿、遞投名狀的小角色。”
這個消息,讓陸誠的瞳孔微微一縮。
一條盤踞在云陽的地頭蛇,竟然只是京都一個俱樂部里不起眼的小卒子?
那這個“長青俱樂部”,以及錢峰、薛云海、賈文和背后共同的那個“老板”,又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一張橫跨數省,植根于權力頂端的黑金帝國版圖,在陸誠的腦海中,變得越發清晰,也越發龐大。
似乎是感受到了陸誠的沉默,視頻那頭的蘇媚舔了舔被酒液浸潤的紅唇,對著鏡頭,輕輕吹了口氣,聲音充滿了極致的誘惑。
“小男人,案子辦完了,就早點回魔都。”
“姐姐在家里給你準備了‘大餐’,保證……比夏晚晴那丫頭可有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