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之前有個美人,不過是單獨與侍衛說了幾句話,就被打入了冷宮,她這回與兩個賊人困在馬車內,情況相較那美人,更容易被人胡編亂造。
若是爹還在朝中,皇上興許還會給爹一分薄面,裝作不知或是小小懲戒。
眼下爹死了,孟家成了無用的棋子,皇上最近心情又不好,知曉此事,只怕難以善了。
但爹尸骨未寒,皇上若是重罰她,亦會遭人非議。
怕就怕皇上借此事給她潑臟水,辱她名節,女子被冠上不守婦道的罪名,便是再大的懲處,也變得合情合理。
只是,此事鬧大了,皇上也會沒了顏面,那老東西應該不會這么干吧。
孟夕瑤心下一時百轉千回,猜不透皇上到底會如何處置。
但她深知此事傳揚出去,定會對她不利。
當下也只得告誡隨行的下人,今日之事,不可聲張,否則他們亦難辭其咎。
孟夕瑤心驚膽戰的回了宮,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不出一個時辰,就收到太監傳達,皇上要召見她。
她身邊的人大多都是皇上的爪牙,看來還是有人向皇上告了狀。
傳達的太監還在等著,由不得她多想,當即便跟著太監往外走。
自那次她涂了藥,將身體弄得不堪入目后,皇上就再未見過她,她身體早就都好了,但皇上沒有見她的意思 ,她也就沒有必要再糟蹋自己。
眼下突發此事,再匆忙用藥會顯得太過刻意,那老東西性情古怪,越是讓他確定自己不想侍奉他,他就越是有可能霸王硬上鉤。
但現在素面朝天,又擔心那老東西見她相貌會臨時起了色心,孟夕瑤心情忐忑不安,本就不遠的路程更是感覺到的極快。
跟著太監進了勤政殿,太監低頭退下。
孟夕瑤不敢亂看,低頭行禮道。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圣體安康?!?/p>
“惜嬪來了,抬起頭讓朕看看?!被噬系恼Z氣中聽不出喜怒,說話間腳步聲響起,孟夕瑤聽命抬頭之時,皇上已行至她面前。
皇上沒讓她平身,她也不敢起來,抬頭平移的視線正好落在皇上的腰腹部,年邁男人腹部隆起,腰圍寬大,看著便讓她有了生理上的厭惡。
孟夕瑤面上不顯,跪姿挑不出毛病。
皇上居高臨下,卻還是不滿意這個角度,微微俯身捏住孟夕瑤的下巴上抬,盯著這張臉反復打探,眸中慢慢有了淫欲之色。
他的手未松,力度更重了兩分。
轉頭側目看向楚公公,“朕記得惜嬪入后宮已有一些時日,還不曾侍寢吧?可惜了這么一張芙蓉面,是朕太不懂憐香惜玉了?!?/p>
楚公公點頭道:“惜嬪入宮時不慎染了癮疹,當時皇上說待她好了,就去瞧她的,可最近事多,您忘了此事,奴才也忘了提醒您?!?/p>
皇上陰冷的笑了笑,捏著下巴的手松開,在孟夕瑤臉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這倒是朕與楚公公的不是了,怠慢了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擇日不如撞日,今晚便安排惜嬪侍寢吧。”
自確定北疆王有意攻打京城,以及被迫派了一萬精兵去關渡府剿匪后,皇上就夜夜難以安睡。
太醫們藥也開了,卻沒多大用,就有太醫委婉建議他睡前適當放松,寵幸后宮嬪妃,勞累過后或許對睡眠會有幫助。
睡不好就整日精神不濟,聞聽此言他有心試試,正巧這時有嬤嬤向他稟告了惜嬪出宮被賊人挾持之事。
孟夕瑤雖是被迫,但她與兩個男人在密閉的馬車中相處約莫半刻鐘,雖說還有丫頭同在馬車上,可誰能保證那兩個男人沒有非禮她?
半刻鐘,能干的事可太多了,留給別人遐想的范圍也太多了。
天子的女人,管制非比尋常。有一點點傷及名聲之事,重則賜死,輕則失寵。
他此次將孟夕瑤喚過來本就是問罪的,只是現下看清孟夕瑤的長相,許久不曾有過的色心竟然死灰復燃,覺得這般姿色不曾享用,實在有些暴遣天物。
不如寵幸一番再做定奪,既能查證惜嬪是否完璧,又能將這顆廢棋再充分利用一番。
楚公公聞言便知皇上的想法,應聲道:“奴才稍后便通知敬事房安排。惜嬪娘娘,是不是高興的傻了,趕緊謝恩哪?!?/p>
孟夕瑤已被嚇得面色發白,她被一個老東西,一個老太監像打量貨物一般,皇上那布滿皺紋的手略帶侮辱的在她臉上輕拍,令她的皮膚一陣顫栗,深感惡心。
給這老東西侍寢,真會生不如死的。
還讓她謝恩?
謝他大爺!
皇上眸中**昭然,今日這場面已非她能掌控,如今不論她是迎合還是推拒,都改變不了結局。
她強忍屈辱假意迎合,老東西照單全收。
她堅決推拒誓死不從,老東西暴虐無道。
唯有以她爹尸骨未寒之事作借口,方有希望拖延一些時日。
孟夕瑤馬上磕頭道:“皇上厚愛,臣妾感激涕零。但家父慘死在外,尸骨未寒,身為人女,孝道至上。還請皇上體恤,待臣妾守孝期滿,再行侍寢。”
父喪可守孝一月,但是否需要侍寢,決定權還是在皇上手中。
孟夕瑤的回答出乎皇上與楚公公的意料,皇上的嘴角掛上一絲冷笑,冷哼了一聲。
楚公公明白皇上這是生氣了,淡笑著對孟夕瑤道:“惜嬪娘娘有所不知,守孝期間,并無不能侍寢的禮制。皇上金口玉言,您可不要恃寵而驕?!?/p>
這金月國的規矩都是皇上定的?;噬犀F在不想有這一條禮制,那自然就是沒有的。
孟夕瑤依舊堅持道:“臣妾痛失家人,神思恍惚,恐無法侍奉皇上,望皇上開恩,另擇良日?!?/p>
“賤人!”皇上見孟夕瑤接連推拒,怒火中燒,突如其來的一個耳光猛的甩在孟夕瑤臉上,將其打的撲倒在地。
“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還讓朕另擇良日?可笑,朕看你不是要守孝,而是今日與別的男人私會,已非完璧,所以才不敢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