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孤硯這般如意郎君,京城可是獨一份,等上兩年說不定就被別的女子捷足先登了。
她可不能冒這個風險。
都到大喜之日了,婚事哪能再等。孟菱歌本就是逗逗孟夕瑤,見她嚇成這樣,不由笑彎了唇。
“你的新郎官已經在接親的路上了,他跑不了,你且放心吧。”
“大姐就知道嚇我。”孟夕瑤拍拍胸口,上前輕輕抱了抱孟菱歌。
“一直都還未謝過姐姐姐夫,要不是有你們幫忙,我不可能這么快嫁給孤硯,也不可能討到孤老夫人的歡心。大姐,幸虧有你。”
她說這話時語氣哽咽,聽得孟菱歌也有幾分觸動。
“我們是姐妹,用不著這么客氣。”
孟菱歌與孟夕瑤只相差一兩歲,小時候經常爭吵打鬧,感情是有,但并沒有多深厚。
兩人關系真正好起來,就是近一年的事,孟夕瑤主動投誠,她投桃報李。
孟夕瑤的婚事一開始便是受她連累,此番雖幫了她,卻也沒費多大事,只是請人散布些謠言,以及革了孤硯的官職而已。
本想說幾句客套話,但大喜的日子沒必要提之前那些不愉快,兩人心中有數,無愧于心就好。
總之孟夕瑤嫁的如意,她也面上有光。
孟菱歌打量著孟夕瑤的妝容,笑著道。
“瞧瞧,多漂亮的姑娘。怪不得孤校尉冒著身敗名裂,丟官罷職的風險也非得把你娶到手。當然要不是他對你有情有義,也休想把你娶走。”
“大姐。”孟夕瑤眼眶濕潤,“雖然我嫁人了,但我永遠是你妹妹,大姐一直罩著我好不好?”
“怎么說這么奇怪的話,你當然一直是我的妹妹。”
孟菱歌聽到此言,猜測孟夕瑤嫁人后要在完全陌生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難免心中不安,于是拍了拍她的手道。
“現在孤硯與孤老夫人都很滿意你,你在孤府的日子應該會很舒適。若他們真敢欺負你,無論是爹還是我,都不會坐視不理。”
孟夕瑤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若是我無理取鬧,不尊長輩,借著爹與大姐的權勢在孤府橫行霸道呢?”
“那我與爹就更不會坐視不理了。”
孟菱歌正色道:“豈能由著你在外敗壞孟府的名聲?我與爹的權勢只能保你在夫家不被欺負,但卻絕不會成為你欺負別人的底氣。”
“知道啦。”孟夕瑤拉著孟菱歌的衣袖撒嬌。
“我是去孤府過好日子的,會好好孝敬孤老夫人,與夫君和睦恩愛,讓他為朝廷效力,讓旁人都知曉皇后有個好妹妹,爹娘教了兩個好女兒。”
她好不容易將自己的命運改變,才不會犯傻,斷送自己的幸福呢。
她要的只不過是大姐的那句,不會讓她受欺負的承諾罷了。
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并為之努力。
是她最大的優點。
眼下見孟菱歌面色稍緩,顯然并沒有生氣。
為了打破剛才那幾句話的嚴肅氣氛,她親昵的握住孟菱歌的手,嬌聲問道。
“大姐今日不是來給我添妝嗎?怎么是空手來的?不會沒給我準備禮物吧……”
“不知羞。”孟菱歌被她這句話逗笑了。
“哪有新娘子主動要禮物的?再說我前幾日便派人送了添妝禮到孟府,已經一并添到你的嫁妝里頭了。”
“不是今兒給的不算。”
孟夕瑤不依,攬著孟菱歌的手輕輕搖晃。
“大姐,你與姐夫伉儷情深,有你送我的添妝禮,我婚后肯定也能與夫君感情和睦。你就從身上隨便拿一件送我就行,好姐姐,求你了。”
這聲好姐姐喚得余音繞梁,孟菱歌向來吃軟不吃硬,當即就不忍心再逗她,從懷中取出一大疊銀票來。
“嫁妝爹娘都給你置齊了,首飾我前幾日也送了一盒,思來想去,還是送你銀子更為合適。你喜歡什么就自己去買,在孤府手頭闊綽,辦事也更方便。”
孟夕瑤接過銀票,感覺沉甸甸的。
她問孟菱歌要添妝禮,本只是說些好聽的,討孟菱歌開心罷了。
沒想到孟菱歌真的另外給她準備了禮物,且準備的如此貴重。
“大姐,我……”
雖然這筆錢對如今的孟菱歌來說不算什么,但對于她絕對是錦上添花。
只是孟菱歌成親之時,她什么都沒有送。
她當時也根本就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
孟菱歌見她一臉羞愧,對她的想法也猜出幾分。
“什么你你我我的,剛才不是你說我夫妻恩愛,要我給添妝禮,讓你也能感情順暢?現在還不快收好?”
孟夕瑤聞言點頭將銀票收入懷中,輕輕按壓幾下,又往里面推了推。
“大姐,我一定一定不會給你丟臉。”
這句話她說的格外認真。
孟菱歌正想再說點什么,便聽到院外傳來急促腳步聲與吵鬧聲。
“新郎來接新娘子了,快點堵門”。
以孟青玉帶頭的孟家親友早就候在院門外,看到孤硯率人前來接親,馬上關上院門,僅開了一條縫。
“想要接走新娘,先對兩句詩詞。”
孤硯從小習武,詩詞歌賦并非他擅長。
硬著頭皮對了兩句不倫不類的詩后,眾人哄堂大笑,卻并沒有抓著不放,而是讓他繼續上才藝,孤硯表演了一段功法后,引得叫好聲不斷。
攔住新郎本意就是為了熱鬧喜慶,也是以示新娘珍貴,需要通過考驗才能接走。
孟府親友鬧了會兒還覺得不夠盡興,但又不好太過為難新郎,便大喊發紅包,孤硯早有準備,將帶來的紅包都散發出去,才終于得已進了院門。
孟夕瑤聽到動靜,快速將蓋頭蓋好,羞澀地坐在新房中,一邊聽著外頭的聲響,一邊緊張地等候。
孟菱歌不想在此打擾新婚夫妻,早在外院堵門之時,便退到了隔壁房間,等到孤硯抱著孟夕瑤出門后,才跟著孟家親友一起,往前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