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運的一點,你花費了億點鋒鏑,便和阮梅搭上了一艘科考隊的破冰船。」
「船體很是堅固,甚至還有云騎軍小隊駐守。」
「所有人都相信,這是一場愉快且沒有危險的旅途。」
「不過中間倒是出了一點小插曲,有一位扎著丸子頭的黑衣狐人女子,來要自己的玉兆號。」
「阮梅只是挽上了你的手,便輕易的勸退了那對你圖謀不軌的壞女人,當然,這個壞女人的詞匯是阮梅所想的,你并沒有這么想。」
「不過貌似,越往冰雪極地深處前進,豐饒孽物的便越發活躍。」
「但龐大的破冰船宛如一輛重型的大運,便從這些豐饒孽物的頭頂碾壓而過,它們也爆為一團血肉。」
【花火:破冰船:不知道呢,我還以為它們在COS減速帶呢。】
【黑天鵝:視野盲區,剎不住車,和我的保險說去吧。】
【黃泉:我們都在用力的活著。】
【花火:冥火大公:What i Can Say!!!!】
【黃泉:怎么少了一個戰績點?】
「但意外,總是來的這么猝不及防。」
「突如其來的暴風雪,讓破冰船逐漸身陷泥沼,無法動彈。」
【阮梅:科普一下,破冰船并不是直接破開冰層,而是壓在冰面之上,將堅冰碾壓成齏粉,但一旦冰面太厚,破冰船便無法動彈了。】
【李素裳:知識以一種奇怪的方式,進入了我的腦子里。】
「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暴風雪。」
「直到,時間一直在流逝。」
「破冰船里的薪碳一點一點的化為璧爐里的火焰,很快逐漸黯淡。」
「船艙里的補給,在肉眼可見的變少。」
「科考船的船長,早已無計可施,常常閉著眼睛,想著那位所信仰的星神祈禱。」
「可惜大嵐神,從來不會回應信徒的期望,祂只會在沉默中,用那奪命的光矢,宣其綸音」
「絕望,逐漸在所有人的心頭滋生。」
「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暴風雪不僅沒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阿清,這不正常,這很不正常。”阮梅摘下護臂,對著凍的嚇人的雙手呼出熱氣。
甚至于,她的白皙肌膚之上,都已經生出滿目瘡痍的凍瘡。
陸清很心疼的,將生機灌入,緩解了她些許的疼痛,但也只是杯水車薪。
陸清的聽力很敏銳,他能聽見周圍生命的悲鳴而哀嚎。
借助生命的權柄延展,他此時甚至可以偷聽到部分人們的心聲。
“我不想死啊!我的女兒還在家里等待著她的父親!!!!”
“老娘還是處女呢,我還沒有品嘗過男人的滋味呢?嗚嗚嗚嗚……”
“好……好……冷……我好像……看見了媽媽……”
陸清轉頭,繼續掃視著眼前的一切。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就在最后的冰冷船艙之中,失去了他的生命。
而他最后的心聲則是:
“娘,我好像又看見你了,就如同小時候坐在門框上的我在等你一樣,是你來接我回家了嗎?”
星神不會憐憫凡人,但陸清會,他見不得苦難。
明顯,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團滅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陸清倒是有些好奇阮梅在想什么,但他不打算聽,對于伴侶,他是不愿意用這種監聽的手段。
“阿清,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明明知道現在很危險,卻還是一意孤行。”阮梅眸光有些黯淡。
“誰知道呢?莫名其妙的便遇上了這明顯就不正常的暴雪,倒也不怪你。”
說完這句話之后,兩人不約而同沉默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過于寒冷,她貼近了陸清,因為他很暖和。
陸清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掌握生命權柄的他,毫無疑問是唯一有資格在暴雪之中前進的人了。
所以,帶上一些必需品,便前往暴風雪的源頭,一探究竟吧。
不過,離開之前,陸清思考起了一個問題,那便是,自己還能回來嗎?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離開,而讓她憂心,但已經,沒有選擇了。
時間,倒是不急于這一會兒。
他打算,悄悄的給阮梅留下一封信。
此時的阮梅,已經靠著有些昏暗的爐火睡去。
所以,該寫什么呢?
陸清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終于,手中的沾墨鵝毛筆,傾泄而下。
良久,陸清將眼前的信紙折好,連帶著唯一的一小塊桂花糕放在她的胸前。
透過巨大玻璃窗,陸清能看見窗外那飛濺的漫天風雪。
很黑,但這又何妨。
獨自,走向那溫和的良夜,很帥的不是。
【三月七:死去的記憶又開始攻擊我了,為什么會是這樣的環境和內心描寫。】
【星:究竟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啊!!!mhy嗎?】
【花火:模擬一定要有刀!!!天上一定要有太陽!】
【銀狼:其實,我倒是不這么覺得,阮梅還沒生孩子呢,我覺得模擬不能結束。】
【黑塔:不就是封了你一點點賬號,至于這么針對我嗎?】
【銀狼:生命命途,研究生命,很合理吧。】
想要離開破冰船,無疑需要船長打開船門。
那是一位中年漢子,在聽到陸清的要求之后,他不由得微微皺眉。
“簡直就是在胡鬧。”
“可是也沒有別的選擇不是?”陸清笑了笑。
話雖如此,船老大還是不忍心開門。
“外面的溫度,起碼都是零下三四十度,小伙子,人根本就待不了多久的。”
“我不是普通人。”
眼見陸清還要堅持,他只好打開艙門。
陸清則是屈指一彈,盈盈的綠光宛如子彈,很快便化為薄膜,覆蓋住了破冰船的每一處角落。
“這大概能夠維持一天的時間。”
陸清感受著門外那呼嘯的冷風痛貫心靈。
而船老大則是發現,他的漆黑發絲之上,染上了那和窗外同框的冰霜之色。
生命本源的大規模動用,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但陸清別無選擇。
這也是他對阮梅留下的,生命最后的保障。
冰風猶如刮骨刀,一次次在陸清的肌膚和面頰之上,留下一道道淺淺的血痕,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初。
他默默的走著,一步一步,步履艱難的猶如沙漠中的苦行僧,又宛如最為虔誠的朝圣者,走向那風暴的中心。
還真是,有點冷啊。
【艾絲妲:嗚嗚嗚嗚,心疼,想給他暖暖。】
【花火:暖女排狗后面。】
直播間里。
阮梅正在思考,如果是她會怎么做呢?
雙腿交叉,把那冰冰涼涼的手放入大腿之間的絕對領域的夾層之中?
關于艾絲妲,不足為慮,黑塔,則是極度麻煩。
她那寡淡的眸子微微攢動著,思考著該怎么樣,才能在現實中奪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