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的晨光透過吊腳樓的木窗灑進來時,李根生的血咒已消退大半,只剩手臂內側還留著淡淡的紅痕。蠱婆婆將一碗深綠色的藥汁遞給他,沉聲道:“這是最后一副鞏固藥效的藥,喝了便徹底無礙了。不過那元代古墓兇險異常,你們帶著血玉蟾和秘錄玉佩,定會引來各方勢力覬覦,切記凡事三思。”
蘇曼卿接過蠱婆婆額外贈予的驅蟲香囊,鄭重道謝:“多謝婆婆相助,此恩我們記下了。若日后趕尸門再來滋擾苗寨,我們定當回來相助。”
寨老親自送兩人到寨口,遞上一張泛黃的羊皮地圖:“這是老輩人流傳下來的湘西地形圖,標注了幾處鮮為人知的古遺跡,或許對你們尋找古墓有幫助。”
兩人辭別苗寨,按照李墨卿日記中的零星記載,結合羊皮地圖尋找線索。日記中提到“玉蟾映月,三星同輝”,蘇曼卿將秘錄玉佩與血玉蟾放在掌心,對著正午的陽光調整角度,玉佩上的紋路竟與血玉蟾的蟾紋重合,投射出三道細微的光束,落在地圖上的三個點——分別是鷹嘴崖西側的“鬼愁澗”、鳳凰城以北的“落馬坡”,以及黔湘邊境的“盤龍嶺”。
“這三個地方必然藏著古墓入口的線索。”李根生指尖劃過地圖上的標記,“鬼愁澗離我們最近,且趙玄鐵剛在苗寨受挫,短期內不會去那里,我們先去探探。”
鬼愁澗以澗底常年彌漫的白霧和陡峭的崖壁聞名,當地人傳言澗底有食人的精怪,鮮少有人敢靠近。兩人沿著澗邊的羊腸小道下行,白霧中夾雜著腐葉的腥氣,腳下的碎石不時滾落澗底,傳來沉悶的回響。行至半途,蘇曼卿突然駐足,指著崖壁上一處不起眼的凹痕:“你看那里。”
凹痕處刻著一個簡化的蟾形圖案,與血玉蟾的輪廓如出一轍。李根生將血玉蟾嵌入凹痕,崖壁突然發出“咔嗒”一聲輕響,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石門緩緩打開,門后是漆黑的甬道,隱約傳來滴水聲。
“小心有機關。”李根生點燃火把,率先走入甬道。甬道兩側的石壁上刻著怪異的圖案,描繪著古人煉制尸兵的場景,畫面血腥詭異,看得人頭皮發麻。走了約莫百十米,前方突然出現岔路,左側岔路地面有新鮮的腳印,右側岔路則飄出淡淡的檀香。
“有人比我們先到!”蘇曼卿壓低聲音,指尖夾起一枚銀針,“這檀香是‘醉魂香’,吸入片刻便會昏迷,定是有人故意布置的陷阱。”
李根生熄滅火把,憑借多年摸金的經驗貼著墻壁前行,在左側岔路的拐角處發現了一枚銅制令牌,令牌上刻著“趕尸門”三個字,邊緣還沾著未干的泥土。“是趕尸門的殘余勢力,他們定是循著趙玄鐵的線索找來的。”
兩人順著腳印追去,前方的甬道突然開闊,出現一個圓形墓室。墓室中央的石臺上擺放著一個青銅鼎,鼎旁散落著幾具趕尸門弟子的尸體,死狀猙獰,像是被某種猛獸襲擊。石臺上還放著半張殘破的絹帛,上面用朱砂寫著“七星棺,尸王守,玉蟾開,秘術出”十二個字。
“七星棺應該就是古墓的主棺,看來我們離真相不遠了。”蘇曼卿剛要伸手去拿絹帛,墓室頂部突然落下數十支毒箭,李根生拉著她就地翻滾,毒箭擦著兩人的衣角釘在地上,箭尖泛著青黑的光澤。
“是連環陷阱!”李根生抬頭望去,墓室頂部的石板正在緩緩合攏,“快走,這里要塌了!”兩人來不及細看,順著墓室另一側的通道狂奔而出,身后傳來石板坍塌的巨響,煙塵彌漫了整個甬道。
跑出通道時,兩人已身處鬼愁澗的深處,眼前是一片幽靜的水潭,潭水清澈見底,倒映著天空的云朵。蘇曼卿將玉佩和血玉蟾放在潭邊的青石上,月光透過樹梢落在上面,兩道光束交織在一起,直指水潭中央。“古墓的入口,應該在水潭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