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嬌兒蒼白著一張臉,鼓起全部勇氣:
“三位秦王饒命啊,他是無辜的,他是陪我入獄的,本來冥界的法則并沒有拘捕他,他是來幫我作證的。”
“此次沉船,就是秦天刻意為之, 小的沒有穩住船只,是小的過錯,可小的并不知他居然對一船的魂魄都起了殺心啊!”
“要不是有我這位朋友幫忙,這一船的可憐魂魄,都已經落入冥河,灰飛煙滅了啊!”
雷嬌兒龐大的身軀匍匐在地上,聲嘶力竭地申辯。
司緣仿若未聞,手中冥力不但不收回,反而更大力地向著秦霽玉轟去。
“司緣秦王!他錯了,他錯在初來乍到,還沒有見過您們的神威,他是初生牛犢沒見識,他是腦子有病,他……他就是個白癡,還請司緣秦王您網開一面啊……”
聽著雷嬌兒的哭訴,秦天臉上出現了一絲快意。
呵呵,惡心的婆娘,你也有這般和狗一樣夾著尾巴求饒的時候?
秦霽玉望著那奔涌而來的冥力,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譏嘲。
“罷了,多說無益。”
冥力已經奔至眼前。
他往前一步,將雷嬌兒護在身后,信手一抬,將那山呼海嘯般的冥力從中撕裂,像撕開一張薄紙。
嘎?
雷嬌兒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呆呆地跪在原地,本以為會看到秦霽玉神魂俱滅,可萬萬沒想到,他竟撕開了司緣秦王的冥力?
她雙眼圓睜,嘴巴微張,懷疑自己幻覺了。
說好的只是給她當人證呢?
他就是這樣當人證的?直接把審判者的攻擊撕吧撕吧了?
那她剛剛在瞎操心什么?回想自己剛剛的申辯……
雷嬌兒無語至極,哥們,你這樣顯得我很蠢。
下一瞬,她又擔憂了起來,她知道司緣并沒有用盡全力,十殿秦王還有足足十個人,秦霽玉,他能對付一個,能對付十個嗎?
一旁癱軟在地的秦天,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秦霽玉這小子……那個曾被他害得腳筋斷裂、丹田破碎的小子,現在竟變得這么強?
當初他死時,秦霽玉和秦悠悠確有些造化,可這才短短兩年,他竟已成長到如此駭人的境地!
可他既然實力如此強橫,怎還會殞命?
驚駭僅存一瞬,他便扯著脖子嚎叫起來:“三位秦王!您們快看啊,晚輩早就說了他詭異得很,晚輩絕對沒有說謊!”
司緣秦王同樣沒料到,這足以輕易摧毀尋常魂魄的一擊,竟被輕易化解。
衡業秦王與燃孽秦王臉色也難看。
一介孤魂野鬼,竟有這般恐怖力量……
若他真是秦天口中那個混進來的詭異魂魄,那他居心何在?
“呵,以為自己有點本事,就能與十殿秦王抗衡?”司緣回過神,冷冷一笑,再度抬掌。
秦霽玉目光卻已瞥向旁邊的衡業與燃孽:“你們就看著她出手?”
衡業秦王面容冷硬,燃孽秦王則緊皺眉頭。
身為執法者,她們自有不容褻瀆的威嚴和驕傲。這小子,先是不跪不敬,此刻更膽敢向司緣出手挑釁……
縱使她們私下對司緣的行事常有不滿,可司緣畢竟是十殿秦王之一,藐視司緣的威嚴,便是對她們所有執法者尊嚴的踐踏!
“說得對,我們也該出手。”
衡業秦王與燃孽秦王交換了一個確定的眼神,幾乎同時出手!
三道恐怖冥力,如同咆哮的怒龍,撕裂空間,自三個方向悍然轟向中心的秦霽玉!
空間哀鳴,恐怖的威壓讓人窒息。
秦天眼中閃過幸災樂禍。
三殿秦王聯手一擊,足以蕩平一方魂域,這小子再邪門也死定了!
然而,處于風暴中心的秦霽玉,身形依舊挺拔,甚至連衣袂都未完全揚起。
他眼皮微抬,深邃的黑眸中映著那毀天滅地的攻勢,沒有太多波瀾。
嘆息一聲:“我給了你們機會。”
他隨意地抬起另一只手,食指凌空一點。
嗡~
三道恐怖冥力,撞在了一堵無形的墻壁上。
剎那間,冥力驟消,咆哮啞火。
山呼海嘯的力量被吸入黑洞,消失不見。
三位秦王的瞳孔驟然收縮,看著眼前不動如山的青年,身形微晃,氣息都紊亂了。
司緣的冷笑徹底僵住,眼中第一次浮現驚慌。
這……是何等的力量?
輕描淡寫,一招化掉三人的攻擊?
秦霽玉緩緩放下手,目光掠過呆若木雞的雷嬌兒。
“本想好好給你當個人證,陪你走這冥府章程,為你求一個公道的審判。”
他的視線掃過燃孽、衡業、司緣。
“可我算徹底明白,位高權重者,坐慣了王座,聽慣了奉承,耳朵早已聾了,心也早已木了。螻蟻的冤情他們又怎么會聽?又怎么屑于聽?”
他的聲音陡然轉厲,“這冥府,所謂的規則秩序,不過是她們玩弄權柄的把戲。”
“真正的正義,從來不在審判書上,不在森嚴的律條里。”
秦霽玉抬步,眼神投向那癱坐在地的秦天,一步步邁近。
“真正的正義,只在拳頭之上。”
“不,你要干什么……”秦天隱隱意識到了什么,他蹬著腿想要往后退去,可他剛從油鍋中被撈出來,渾身火辣辣的疼痛,根本無法動彈。
“你要做什么!”衡業和燃孽眉頭緊蹙,司緣更是瞳孔一顫,她們身形一閃,齊齊朝著秦霽玉掠過來。
可已經來不及了。
秦霽玉的身影原地消失!
沒有殘影,沒有過程!
他直接出現在了秦天面前。
“不!”秦天的魂魄發出半聲凄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