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殿內(nèi)眾人齊齊一驚!
古往今來,有幾個君王空置后宮?
太后給羅映蓉使了個眼色,她連忙嬌柔開口:“太子殿下,臣女可以作證……”
蕭承煜冷冷睨了她一眼,語氣森寒刺骨:“孤讓你開口了嗎?”
薛太尉連忙上前一步,語氣急切:“太子殿下!沈清棠下毒謀害太后,已是罪證確鑿!有太后親口指認(rèn),還有賈太醫(yī)的診斷、羅小姐的證詞,以及壽康宮一眾宮人的見證,證物也都擺在這兒,鐵證如山啊!”
他言辭懇切,但蕭承煜充耳不聞,只是冷聲道:“來人!將薛太尉方才提及的所有人,盡數(shù)拖到殿外杖刑,打到他們說實(shí)話為止!”
跟著蕭承煜過來的侍衛(wèi)聞言立即進(jìn)殿,將高嬤嬤、賈太醫(yī)等人往殿外拖。
太后怒聲道:“高嬤嬤是哀家的心腹,誰敢動她!”
蕭承煜置若罔聞,“拖出去!”
羅映蓉瞬間臉色慘白。
她只是收了錢財(cái)辦事,也想趁此機(jī)會攀附太子、飛上枝頭,可不想送命啊!
再說,以往那些男人見了她,哪個不是百般討好、神魂顛倒?
這位太子殿下看著光風(fēng)霽月,怎么半點(diǎn)不懂憐香惜玉!
她慌忙哭求:“太子殿下饒命!臣女句句屬實(shí),絕無半句虛言啊!”
說著,她轉(zhuǎn)頭向羅尚書投去求救的目光,聲音帶著哭腔:“爹!您快替女兒說句話啊!”
羅尚書早已嚇得魂不守舍,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御史見狀,連忙上前勸阻:“太子殿下不可!這般行事,與屈打成招何異?恐難服眾啊!”
就在羅映蓉即將被侍衛(wèi)拖出去時,沈清棠忽然開口:“等一下。”
她看向羅映蓉,聲音清亮:“羅小姐,本宮有一事想問,你身上的‘醉春香’,為何會是青樓女子的慣用香料?”
這話一出,殿內(nèi)瞬間安靜。
羅映蓉臉色驟白,顫聲道:“你、你胡說!什么‘醉春香’?我根本沒聽說過,我不過是用了尋常的茉莉香膏……”
“不是茉莉香膏。”錦書立刻道,“皇上、太子殿下明鑒,奴婢曾在青樓待過幾年,‘醉春香’需用茉莉、合歡花加蜜露熬制,香味甜而不膩,且能留三日不散,具有少量迷情效果,可以輕易引起男子對使用之人著迷。
羅小姐身上用的就是這種香!”
羅映蓉色厲內(nèi)荏:“你一個丫鬟,懂什么香料!你這是玷污我的名聲!”
羅尚書臉色慘白卻硬撐著:“映蓉是我的女兒,她絕不會用這種不三不四的東西!”
“殿下,”沈清棠轉(zhuǎn)向蕭承煜,正色道:“只要傳太醫(yī)院院判前來,讓他辨明太后所中之毒,再查驗(yàn)羅小姐身上的香料,真相自會水落石出。”
太后見狀,猛地指著沈清棠,厲聲喝道:“哀家就是喝了你敬的茶才中的毒!難道哀家會拿自己的性命,栽贓你一個晚輩不成?”
盛德帝終于找到機(jī)會插話,語氣帶著幾分怒意:“太子!你皇祖母今日差點(diǎn)喪命,難道你還要包庇這罪魁禍?zhǔn)讍幔俊?/p>
蕭承煜牢牢護(hù)著懷里的沈清棠,聲音沒有半分猶豫,擲地有聲:“兒臣相信自己的太子妃,她絕不會做這種事。”
“更何況,若她真看誰不順眼,自有孤為她掃平蕩盡,不需要她臟了自己的手!”
太后心頭一震:“你這是什么混賬話!”
蕭承煜看向太后,聲音淡漠:“皇祖母年老神昏,以至胡言亂語,說的話不足為憑。”
他再次開口,聲音冷冽,“傳太醫(yī)院院判!至于其他人,按孤剛才說的,全部拖出去杖刑——直到他們說實(shí)話為止!”
羅映蓉當(dāng)即嚇得魂飛魄散,尖聲哭喊:“我招!我全都招!
我根本不是吏部尚書的女兒,是薛太尉從倚紅樓贖出來的花魁!身上的香是太后讓我?guī)У模f進(jìn)了東宮要天天用,迷惑太子殿下,讓殿下無心朝政!”
這話一出,盛德帝和李御史齊齊怔住。
薛太尉臉色瞬間鐵青,厲聲辯解:“胡言亂語!本官根本不認(rèn)識你!”
“薛太尉不必急著撇清。”蕭承煜語氣冰冷,目光如刀,“今日之事,孤定會一查到底,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誣陷太子妃之人!”
羅尚書聽得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老臣是一時糊涂啊!這女子確實(shí)不是老臣的女兒,是薛太尉硬送到府上,逼老臣認(rèn)下的,老臣根本不知道他要做這些事啊!”
正在這時,殿外又傳來賈太醫(yī)的哭喊:“我招!我招!”
宮人拖著受刑后的賈太醫(yī)進(jìn)殿,他趴在地上,一五一十交待:“是太后娘娘吩咐的!她說要栽贓太子妃,讓微臣謊稱茶里下了鶴頂紅,微臣不敢抗命啊!”
其他宮人見狀,也紛紛倒戈。
先前端托盤的宮女哭著磕頭:“這包毒粉根本不是從太子妃身上搜的,是早就備好的!求太子殿下饒命!”
另一個宮女也急忙附和:“太子妃自始至終都沒碰過太后的茶杯!是我們按太后的吩咐說謊!”
“住口!”太后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那些宮人厲喝,“你們這些貪生怕死的奴才,全是被屈打成招!就是沈清棠給哀家下的毒,哀家難道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這時,太醫(yī)院院判已經(jīng)匆匆趕到。
行過禮后,剛要上前給太后診脈,卻被她厲聲喝止:“不準(zhǔn)碰哀家!”
蕭承煜眼底滿是嘲諷:“皇祖母既說中了毒,為何不讓太醫(yī)診治?”
不等太后狡辯,他沉聲下令,“皇祖母中毒后神志不清,恐毒發(fā)傷體,按住太后,強(qiáng)行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