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鶴川左手撐腰右手扶著官帽從府衙后宅走出來,看見宋今昭的一瞬間馬上挺直腰桿變成氣氣勢威嚴(yán)的知府大人。
“宋姑娘怎么來了?”
宋今昭后撤一步行禮,“民女聽聞昨日襲擊舍弟的殺手不肯吐露幕后買兇者,我有辦法讓他說實話。”
孟鶴川解釋:“領(lǐng)頭男子被本官施以重刑都未曾開口,宋姑娘有什么辦法?”
宋今昭淺淺勾起唇角,“我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清晨的陽光透過地牢微小的窗戶照入牢房,被關(guān)在里面的囚犯一個個蓬頭垢面,雖活著,精神氣卻連乞丐都不如。
瞧見宋今昭進(jìn)來,被她砍傷手臂的五人神經(jīng)剎那間緊繃起來,躲到角落害怕宋今昭動手。
孟鶴川指著被綁在十字木樁上,渾身是血的領(lǐng)頭打手說道:“此人名叫蕭虎,他和他的這些兄弟近幾年一貫在安陽府周圍活動,干的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的活,因為嘴嚴(yán)保密性高,買兇者一般要出不少銀子才能請得動他們。”
宋今昭好奇地詢問:“就沒有受害者想過報官?”
孟鶴川神色無奈道:“很多百姓害怕被報復(fù)不敢報官,再者這群人每次動手的時候都蒙面,不知道長相也抓不到人。”
不是誰都有宋今昭這樣的身手能當(dāng)場將人擒獲。
蕭虎這次算是栽個徹底,所有手下全部被抓,一個不剩。
蕭虎睜開被汗水浸濕的雙眼,充血的眼球死死盯住宋今昭,被咬碎的后槽牙戳進(jìn)牙齦,停止流血的傷口再次開始冒血珠子。
早知宋啟明那么難纏,剛開始就應(yīng)該殺了他,也就不會有后來的事情。
孟鶴川見他眼珠如昨夜般強硬,出聲道:“宋姑娘,你說的辦法是什么?”
宋今昭往前一步從袖子里拿出一個比拇指粗一圈,長一倍的竹筒放到架子上。
“把他解下來綁到刑床上。”
負(fù)責(zé)審訊的衙役接收到孟鶴川的眼神后,上前用鑰匙打開綁住蕭虎四肢的鐵鎖,將人綁在刑床上。
蕭虎昂起下巴硬聲道:“道上有道上的規(guī)矩,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
宋今昭從懷里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打開,從里面倒出一顆黑色藥丸融化在水里。
孟鶴川等人捂住口鼻后退。
好臭,比茅房還臭,臭到令人惡心想吐。
“給他灌下去。”
衙役眉頭擰成死結(jié),屏住呼吸掰開蕭虎的嘴將碗里奇丑無比的藥水灌進(jìn)他的嘴里。
臭味席卷蕭虎的嗅覺和味覺,生理性反胃令他想吐。
衙役用力擠壓他的天靈蓋和下巴。
蕭虎的嘴巴想張張不開,最后連著反胃到喉嚨里的嘔吐物一起咽回到肚子里。
“賤人,我遲早要殺了你!”蕭虎感覺自己從里到外都臭了,被灌一肚子屎尿,就連肉都是屎味。
宋今昭拿起放在架子上的竹筒打開,“這只是開胃小菜,接下來才是正餐。”
整日打架在死亡堆里混的人,疼痛對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比起一刀殺了他,**和精神的雙重折磨才更讓他們感到害怕和恐懼。
兩條二十公分長的蜈蚣從竹筒里爬出來停在蕭虎的臉上。
輕如鴻毛一般的觸感卻令蕭虎手腳發(fā)麻,一動不敢動,渾身上下毛孔都豎了起來。
牢房里安靜如溺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兩條蜈蚣上。
比一般蜈蚣大,紅黃綠黑交錯在一起,瞧著顏色就詭異。
孟鶴川含在喉嚨里的唾液不敢咽,聲音細(xì)若游絲,小到幾乎聽不見。
“宋姑娘,這蜈蚣有毒嗎?”人可別死了。
宋今昭:“這是我用來制藥的蜈蚣,微毒不致命。”
孟鶴川剛要松口氣,停在臉上的蜈蚣就開始爬。
蕭虎眼睜睜瞧見它們停在自己的眼睛上。
眼看蜈蚣足要伸進(jìn)他的眼睛,他慌張地合上眼皮,眼睫毛被嚇到瑟瑟發(fā)抖,整個人都在發(fā)顫。
比起末世來臨后人類被各種變異蟲子寄生,形如巢穴令人密集恐懼癥發(fā)作感到惡心和強烈不適。
不過兩條蜈蚣,在宋今昭看來算不了什么。
一條蜈蚣順著眼皮爬到眼角從蕭虎的耳朵里鉆了進(jìn)去,另一條停在他緊閉的嘴巴上試圖往里面鉆。
蜈蚣順著耳道爬進(jìn)去,強烈的觸感令蕭虎身體扭成八道彎,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蜈蚣爬到什么地方。
鼓膜被捅穿的瞬間,劇烈疼痛席卷了蕭虎的腦子。
嘴巴微松的剎那,扒在嘴唇上的蜈蚣迅速爬了進(jìn)去。
瞳孔放大,咬也不是吐也不是,蕭虎開始劇烈掙扎,鐵鏈被甩得啪啪作響。
他張大嘴巴試圖將嘴里的蜈蚣甩出去,可一切早已無濟于事。
心理抵抗弱的衙役閉上眼睛扭頭跑出去吐,孟鶴川忍住惡心,總感覺那兩條蜈蚣在自己身體里到處爬。
這樣的刑訊方法他從未用過。
瞧著面不改色的宋今昭,孟鶴川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喉嚨發(fā)噎,好似下一秒就會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