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面對山中亥一這等人物,本該擺出往日慈祥姿態。
但此刻——
山中亥一與猿飛嵐截然不同。
作為山中一族的族長兼解析班隊長,山中亥一在木葉村地位顯赫。雖然解析班并非七大核心部門,但與封印班同屬關鍵機構。憑借雙重身份,他在村內擁有重要話語權。
然而此刻的猿飛日斬已無心理會這些——他的兒子很可能遭遇不測。
"明白了。"山中亥一敏銳察覺到異常,立即噤聲。他深知這位三代目火影的脾性,能讓這位以隱忍著稱的政客如此失態,事態顯然非同尋常。
他的目光不由轉向面如土色的猿飛嵐。雖然隱約感覺此事與對方有關,但最終決定保持沉默——畢竟這與自己并無直接關聯,只需靜觀其變即可。
猿飛嵐此刻渾身戰栗。作為家族高層,他深知山中一族心轉身之術的可怕:記憶讀取不可逆轉,受術者輕則精神受創,重則當場斃命。
他終于明白,猿飛日斬方才絕非虛言恫嚇。
他引以為傲的天賦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簡直微不足道。
意識到這一點時,
他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癱倒在地,拼命磕頭求饒。
"族長大人,我知道錯了。"
"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再也不敢了。"
"......"
可惜為時已晚。
此刻的懺悔已經毫無意義。
早已失去耐心的猿飛日斬根本不想再聽他狡辯。
寒光閃過,
鋒利的苦無瞬間割斷了他的咽喉。
毫無防備的猿飛嵐重重栽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鮮血噴涌間,生命就此終結。
臨死前他仍瞪大雙眼,
滿臉難以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猿飛日斬為何如此決絕?
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
在生命最后一刻,
他終于明白了父親當年的教誨:
做人要懂得隱忍,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亮出底牌。
他確實錯了。
在猿飛日斬尚在人世時,
在自己羽翼未豐前,
不該過早暴露野心。
那些曾經倚仗的資本,
在高層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可惜,
這份頓悟來得太遲。
最終他只能帶著滿腔不甘,
含恨而終。
處理完這一切,
猿飛日斬神色如常地轉向山中亥一:
"亥一,讓你見笑了。"
"家門不幸。"
"接下來要辛苦你了,
我需要查看這家伙今天的全部記憶。"
山中亥一著實吃了一驚。
好家伙!
這可是猿飛一族的天才!
雖說對忍族而言,沒有勢力支撐的天才本就算不得多重要。
但直接下 ** ,還是讓他略感意外。
不過。
作為山中一族族長,他對此類事件的接受度極高。
至少不會因此驚慌。
他只是微微頷首,沒有多問,徑直走到猿飛嵐身旁施展起山中秘術。
手上動作不停,同時開口道:
"火影大人!"
"請您施展遠望鏡之術,我用秘術進行投影。"
猿飛日斬點頭應允。
他對山中亥一的謹慎相當滿意。
當下也不多言。
取出一顆水晶球,結印催動,球體泛起朦朧微光。
山中亥一毫不遲疑。
立即發動家族秘術,操控猿飛嵐的記憶,將今日發生的一切盡數投射至水晶球中。
霎時間。
水晶球光華流轉,畫面接連浮現。
然而。
當真正看到猿飛嵐的記憶時,山中亥一徹底懵了。
這...什么情況?
轉寢小春、水戶門炎、團藏竟與猿飛嵐聯手,日后 ** 了暗部大隊長——猿飛日斬的長子猿飛新之助?
更離譜的是,這事還是猿飛嵐這個蠢貨用家族通靈術捅出來的?
他實在想不通。
猿飛嵐腦子進水了嗎?
怎會干出如此荒唐之事?
罷了。
雖然匪夷所思,但已無關緊要。
真正要命的是——木葉高層這唱的是哪出?
火影嫡系的三大家族竟鬧出如此大的矛盾,連猿飛日斬的親兒子都敢下手?
這消息太過震撼,他根本不愿摻和。
甚至寧愿從未知曉此事。
但身為術者,他無法回避。
"亥一,辛苦你了。"
"今日之事務必保密,其余不必過問。"
"回去吧。"
猿飛日斬語氣溫和,卻透著刺骨寒意。
山中亥一鄭重點頭。
即便火影不提醒,他也明白此事泄露的嚴重后果。
"明白!"
"屬下告退!"
說罷立即起身離去,顯然不愿卷入這場紛爭。
待亥一離開后,猿飛日斬的面容瞬間扭曲。
"團藏!小春!炎!"
"你們竟敢對新之助下手,好大的膽子!"
"這是在向我 ** 嗎?"
"就因為我讓你們背負罵名,執行臟活,開始察覺異常了?"
"但為何偏偏選中新之助?"
"很好,這筆賬我記下了。"
"待村子危機解除,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猿飛日斬眼中寒光閃爍。
這一次,他徹底被激怒了。
猿飛新之助,本是他心中唯一的猿飛一族繼承人,甚至是未來的五代火影!
然而此刻。
一切都崩塌了!
他癱坐在地,渾身脫力,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
另一邊。
山中亥一離開猿飛族地后并未直接返家。
穿過巷子時,他分出一道影分身佯裝歸家,真身則隱匿蹤跡,悄然前往奈良鹿久的宅邸。
無奈之舉。
論謀略籌劃,終究要靠奈良一族。
豬鹿蝶三家同氣連枝,此事絕不能瞞著鹿久。
即便猿飛日斬心知肚明,但此事影響惡劣,亥一必須謹慎行事。
二十分鐘后,奈良宅。
剛送走奈良浩司的鹿久正欲就寢,卻見亥一突然造訪,不禁怔住。
"亥一,這么晚?"
"事關重大,進屋細說。"
見摯友神色凝重,鹿久會意點頭,強打精神將其引入茶室。
賢惠的奈良吉乃默默為二人備茶。
亥一看出鹿久的倦意,省去寒暄直奔主題,將猿飛族地的變故和盤托出。
"鹿久,這不對勁!"
"按你先前推斷,火影派系在肅清木葉各族前,內部絕不該出現內斗。"
"可眼下這算什么?"
宇智波尚未解決,日向更是毫無進展,他們內部卻先起了紛爭。
"真是離譜。"
"木葉那幾個老家伙夠狠,連猿飛日斬的獨子都敢動。新之助可是猿飛家下任族長,最有希望接任五代目的人選。"
"照這架勢,接下來怕是要直接開戰?"
"火影派系看起來快撐不住了。"
"咱們是不是也該為家族謀劃退路了?"
山中亥一眉頭緊鎖。
今日猿飛家的變故,著實讓他瞠目結舌。
火影派系的手段,太絕了!
奈良鹿久同樣震驚不已。
原本今晚面見猿飛日斬時,聽聞宇智波和波風水門的事就夠讓他吃驚了。
誰曾想——
還沒等到天亮,猿飛新之助竟遭毒手?
而且還是被那三位長老——猿飛日斬的"老友們",聯手猿飛嵐下的 ** 。
這......
他揉了揉太陽穴, ** 自己冷靜思考。
良久,鹿久沉聲開口:
"亥一,稍安勿躁。"
"我剛回村,許多內情尚不清楚,不便妄下論斷。"
"至少得先弄明白,火影與三位長老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但無論如何——"
"只要猿飛日斬還在位,我們豬鹿蝶就必須與他共進退。這是建村時的誓言,我們永遠是火影派系的成員,誰坐在那個位置上就支持誰。"
"不過也別擔心。"
"還記得家族世代相傳的祖訓嗎?"
"現在正是啟用的時候。"
"我們奈良一族的風間與宇智波源交情匪淺。上月宇智波源離村時,唯恐火影派系對宇智波不利,正是浩司在暗中守護宇智波一族。"
“等巖隱前線戰事結束,浩司打算抽調半數奈良族人前往新駐地。”
“山中和秋道兩族同樣如此,浩司計劃各分出一半人手,權當贈予宇智波的厚禮。”
“本想過幾日再告知你,既然今日碰面,索性提前說明。”
“不必擔憂。”
“即便火影一系傾覆,豬鹿蝶仍有立足之地!”
——
此刻不宜詳述內情。
若要明晰局勢,至少需查清離村期間的所有變故。
但他清楚,
山中亥一此刻必然惶惑不安。三族世代交好,此事自當坦誠相告。
權作一劑安心良藥。
效果立竿見影。
原本神色緊繃的山中亥一,聞言頓時舒展眉頭。
沉默半晌,終是頷首道:
“宇智波源么……”
“確是良選,那年輕人兼具實力與謀略。”
“勝算頗高!”
“如今宇智波已聯合油女、犬冢兩族,若得我豬鹿蝶助力,其勢甚至堪與火影一系分庭抗禮。”
“終究是鹿久深謀遠慮。”
“未雨綢繆至此,我也可安心了。”
“……”
——
**
山中亥一眼中泛起波瀾。
確是如此。
此等周全布局,唯奈良一族可為。
謀定而后動,
退路早已鋪就。
縱使千手柱間復生,亦難指摘豬鹿蝶背棄盟約。
豬鹿蝶三族并未背叛火影,只是族內出了叛徒。
他們想清除這些叛徒,但礙于宇智波的庇護,暫時無計可施。
至于查證?
根本不可能!
豬鹿蝶內部的“爭斗”與“不和”,早已持續多年。
所有人都知道。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所謂的矛盾,其實都是刻意制造的假象。
“亥一,既然你已明白,回去后盡快安排。”
“依我看,巖隱前線的忍者最多三天就會撤回。”
“還有一點,你必須記住。”
“即便這批族人投靠了宇智波,我們仍是火影一系。”
“接下來無論發生什么,都必須全力支持火影大人!”
“不能敷衍,不能懈怠,必須全力以赴。”
“別以為別人都是傻子,懂嗎?”
奈良鹿久語氣凝重。
這件事至關重要。
說實話,他對奈良一族并不擔心,畢竟族人的智慧擺在那里,少有蠢人。
但山中和秋道兩族,他實在放心不下。
因此,他必須嚴肅強調。
山中亥一點頭回應。
身為族長,他自然明白鹿久的深意。
深吸一口氣后,他鄭重道:
“鹿久,你放心。”
“回去后,我會警告所有人。”
“這次改換立場的風險,我心里有數,絕不會出任何差錯。”
奈良鹿久微微頷首。
老朋友能理解,他便安心了。
說到底。
他們這種做法看似取巧,實則如履薄冰。
稍有不慎,便會墜入深淵。
唉!
奈良鹿久輕嘆一聲,緩緩開口。
“你明白就好。”
“不過,也不必過于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