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便覺得胸口發悶,呼吸越來越急促,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浸濕了衣領。
上官宸卻依舊氣定神閑,見衛行簡擋路,只是微微側身,腳步未頓便從他身旁繞了過去,甚至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提醒他“慢些跑”。
這一下徹底激怒了衛行簡,他抹了把臉上的汗,喘著粗氣拼命往前追,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輸給上官宸這個廢物!
可身體早已支撐不住,剛跑出幾步,衛行簡便覺得眼前一黑,耳邊的腳步聲、喘息聲瞬間消失,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咚”的一聲,他重重摔在路上,人事不省。
跑在最后面的昭明玉書看得樂不可支。他本就不愛動,跑了還沒半圈,便混在人群里走走停停。
見前面兩人較勁,他笑得直搖頭——旁人不知道上官宸的底細,他可是清清楚楚。小時候去太尉府,他親眼看見太尉拿著鞭子追著上官宸跑了三條街,最后上官宸不僅沒喘氣,還反過來扶著累得直咳嗽的太尉回屋。別說五圈,就算再跑五圈,上官宸也跟沒事人一樣。
“快!快去找孔教習!”有人喊了一聲,人群瞬間亂了。孔教習聞訊趕來,見衛行簡臉色慘白、氣息微弱,也顧不上斥責眾人,彎腰背起衛行簡便往書院外的醫館跑。
上官宸走到昭明玉書身邊,拍了拍他手“二殿下,要不要去看好戲?
“什么好戲”
上官宸的目光越過書院的墻頭,落在隔壁女學,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折扇,忽然開口問道:“隔壁不就是女學?我記得何家小姐,是不是就在里頭就讀?”
昭明玉書正聞言猛地轉頭看他,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他一把拽住上官宸的手腕,將他的視線從女學方向拉回來,語氣帶著幾分警惕:“你盯著女學看什么?難不成是看上何家小姐了?”
見上官宸沒立刻否認,他更是急了,手上力道又重了幾分:“我可告訴你上官宸,我們倆雖是朋友,但你要是敢對歲安三心二意,就別怪我跟你翻臉!”
“你這腦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上官宸又氣又笑,“我問你何家小姐是誰?”
昭明玉書眼珠子往上挑了挑,仔細回想了片刻,忽然拍了下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你說的是何宗正家的那位,不是跟宋志輝有婚約嗎?可惜了,好好的一女子,怎么就跟宋志輝扯上關系”
“不過你突然問她做什么?莫不是想攪了宋志輝那小子的姻緣?”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得對,臉上露出幾分興奮,又往上官宸身邊挪了挪,語氣帶著幾分急切:“你要是真有主意,可得帶上我!”
上官宸看著他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搖了搖頭:“殿下,你這愛湊熱鬧的性子,怕是這輩子都改不了了。”他抬手示意昭明玉書再靠近些,待對方將耳朵湊過來,才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附耳說了幾句。
起初,昭明玉書還皺著眉,臉上滿是鄙夷神色,可聽著聽著,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眼底的光芒越來越亮,到最后竟忍不住攥了攥拳頭,小聲驚呼:“妙啊!
上官宸連忙抬手按住他的嘴,示意他小聲些,“小聲點,這事若是傳出去,可就沒趣了。”
書院下學的時間到了,言風時不時踮腳往書院里望,見上官宸與昭明玉書并肩走出來,立刻快步迎了上去,躬身行禮:“二殿下。”
昭明玉書抬手虛扶了一下,語氣帶著幾分輕快:“免禮。”他轉頭看向上官宸,又叮囑了一句,“我先回府了,母妃特意吩咐今晚要陪她用膳,可不能遲到。
“你別忘了,行動的時候務必帶上我,少了我可就沒意思了。”說罷,便是上了馬車。
言風湊到上官宸身邊,好奇地撓了撓頭:“公子,方才我看您和二殿下湊在一起說悄悄話,神神叨叨的,然后又說什么行動的,莫不是又有什么好玩的事?您也跟我說說唄,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
上官宸聞抬手用折扇輕輕敲了敲他的額頭:“你這腦子,一天到晚就惦記著玩,現在還覺得好玩嗎?”
言風揉著被敲的地方,委屈地癟了癟嘴,聲音也低了幾分:“不好玩”見上官宸沒說話,他又小聲嘟囔,“不說就不說,至于動手敲我嗎?
路過昨日那處僻靜巷口時,上官宸突然掀開車簾,探出頭對外面的言風喊了聲:“停!”
言風連忙勒住韁繩,馬車尚未完全停穩,上官宸已利落地跳下車,見狀先是一愣,看了看還在晃動的馬車,又看了看快步往巷子里走的自家公子,也顧不上馬車,急忙跳下車跟了上去,嘴里還不忘小聲問:“公子,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上官宸腳步未停,只回頭沖他勾了勾唇角:“你不是一直想玩?帶你去看看。”言風頓時來了精神,快步跟上,跟著上官宸七拐八繞,這不是昨天宋志輝跟那女子私會的地方嗎?
“言風,你說若給里面那位姑娘一個機會,能讓她直接嫁入宋府,你說她會信宋志輝那些還未實現的空話,還是會選這條現成的捷徑?”
“捷徑?公子指的是……用孩子逼婚?可宋家畢竟是官宦人家,最看重門第。就算真有了孩子,宋家怕是也不會認,頂多給些銀兩打發了”
“但若是……能讓宋家不得不認呢?”他眼神掃過院墻內,語氣里帶著幾分篤定,“宋志輝與何家的婚約是兩家一起訂下的,若是何家知道他私藏外室,甚至有了骨肉,你說這門親事還能成嗎?”
“公子是想……讓何家知道這事?可怎么傳消息,而且宋家完全可以不認,直接解決了里面那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如果說這孩子是宋家唯一的孩子呢?”